隻見百裡墨跌倒在血水裡,離他不遠處,楊盛撲著刀疤臉跌倒在地上,滿臉鮮血,已看不清本來臉孔,他的刀掉在一旁,雙手則死死扣住刀疤臉的腰,刀疤臉似怒了,一刀刀砍向楊盛,刀光飛舞,揚起一片赤色,百裡墨驚駭得連連往前爬,而斜火線,恰是閻錦地點。
*
清臒男人扒住車轅,企圖爬上來,閻錦冒充驚駭後退,卻在男人冒頭地一刹時,亮出匕首用力紮向他的脖子,男人一時不查,被紮個正著,頓時鮮血四濺,男人部下鬆了些許,閻錦鬆開匕首,一腳踹飛他,男人滾落在地,掙紮了幾下,冇聲了。
青蓮充耳不聞,持續蹬她,百裡墨一見,不滿地看了青蓮一眼,伸脫手來想拉她,又是一個顛簸,百裡墨一時不穩,直朝閻錦撲去,閻錦感喟一聲,受百裡墨打擊的力道抬頭摔上馬車,青蓮拔下頭上銀簪,咬牙撲向馬臀,用力紮下,馬兒一聲長嘶,撒腿疾走起來,不一會兒便冇了蹤跡。
當下握緊韁繩,正欲發力,忽聞一聲驚呼,那聲音裡飽含驚駭與巴望,脆弱非常,令她下認識地轉頭看去。
忽聞馬蹄聲,閻錦一驚,卻也無可何如,此時她手上一無馬鞭,二無兵器,隻得悄悄閉上眼睛,聽天由命。
不經意間,二人的目光對在一起,閻錦一怔,眼睛再也轉不開,百裡墨的眼眸裡早已不見初時的不成一世,滿滿的驚駭無助,閻錦一陣恍忽,似瞥見了另一小我,那人倒在火光裡,朝她伸脫手,喃喃道:“幫幫我……”
閻錦皺緊眉頭,黑衣人越來越近,侍衛已倒下大半,此時倒是不能再等了,再待下去必死無疑,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剛衝出去,一道清臒的人影極快地跑過來,閻錦扔了馬鞭,一把將百裡墨推動馬車裡,一手抓住馬車邊沿,一手握緊匕首,嚴陣以待。
有人在不竭搖擺著她,本就疼痛的滿身經此一晃,更是痛不成言,身下軟軟的,偶爾有些刺人,遠處似有流水聲,不時還伴著鳥鳴聲。
“青蓮,你做甚麼!”青蘭大驚,衝她吼道,吼罷想要上前拉閻錦,卻因為顛簸,如何也過不去。
此時的楊盛已是強弩之末,渾身高低刀傷無數,他的武功比不上刀疤臉,先前不過是刀疤臉部下包涵,以及他強撐著罷了,他的力量早已用儘,還是憑著一股子倔強衝了上去。
太陽緩緩升起,暴雨漸止,夜,終是疇昔了。
她用力眨眨眼,眨掉那不普通的感受,雙手撐著地,漸漸坐起來,放眼望去,隻見她們正處於一片山穀當中,一條小溪順著石壁緩緩流淌,山坡上長著幾株樹,鳥兒在枝椏間騰躍著,山穀裡長滿青草,直至腳踝。
“叮!”
百裡墨一怔,昂首望去,映入視線的,是一張充滿雨水,狼狽不堪的臉,明顯是他見慣了的臉,此時看起來卻格外分歧,如同黑夜裡乍現的一道光,百裡墨用力爬起來,握住她的手,閻錦用力一扯,將他拉上馬車,剛上馬車,一支羽箭直射而來,閻錦一把將他按下,握著匕首的手用力一揮。
刀疤臉超出他,往帳篷處走去,楊昌大喝一聲,“庇護皇子!”
車簾被吹向一邊,被雨打濕後,貼在馬車邊沿,車內世人東倒西歪,一時也顧不得百裡墨,百裡墨緊緊抓住車門邊沿,身子則被閻錦擋著,倒是冇有甩出去,不時地有箭飛來,或插在馬車上,或擦著閻錦耳邊飛過,閻錦扒著車門邊沿,麵龐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