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明德與你家豪情很深啊。”
“悄悄地找可靠的大夫把過脈了,是個女孩兒。”
確切不是時候,京中不穩,她作為大將軍,卻有了身孕。柳初妍凝眉:“如此,接下來,祖母和乳母做何籌算?”
“找誰?何況如此,乳母的身子能受得住嗎?就不能叮嚀下邊的人去找嗎?”柳初妍擔憂不已,連問三下。
“黃山玉屏?”那但是安徽境內,離金陵路程得有五六日呢,還得是快馬加鞭的。
對於柳初妍來講,一個妊婦,特彆是高齡妊婦,光是出門就不成思議。但聽她如此說,也就信了,畢竟劉頌賢分歧於旁人。何況當年,她懷第一個女兒之時,就是在疆場上。直惠分娩前一個月,才悄悄地躲了起來。如此,該當無礙。
“是,我信賴。可孃舅之事,也是金老太爺測算的嗎?”
“是兒是女?”將軍之位當是傳女不傳男的,之前並未有過例外。如果個男娃,就難辦了。
柳初妍點頭。難怪必然要將關雎趕走,就是怕她管不住嘴巴往外說吧。並且關雎向來霸道愛吃獨食,如果叫她曉得,她將有個mm,能夠會奪走父母的寵嬖,還不鬨得滿城風雨。
“可當時候我還不知事,眼下連孃舅的長相都不記得。厥後他便也冇再見過我,恐怕相見都不能瞭解。”
劉老將軍未見她一臉感慨,兀自歎道:“可惜不是時候啊。”
“你寄父乳母這幾日去玉屏了。”
“嗯,你既已解了惑,就不會鬨笑話了。”
“好了好了,天已晚,去安息吧。待明日,祖母與金老太爺再籌議籌議,動手籌辦送你去黃山。”
柳初妍稍稍低頭,未答話。
“妍妍當得,如何當不得?關雎如有你一半,彆說一半,要有三分之一,祖母都得笑掉大牙。”
“他隻說將纔在江浙,在安徽,在四川,在雲貴。”
“昭雪伸冤倒說不上,畢竟舅公的事,明眼人都曉得是受人讒諂。不過孃舅有大才,能返來幫手明君,豪傑有效武之地,定是情願的。隻是祖母一向申明君,何為明君?”柳初妍本想說“誰是明君”,可此話未免過分大逆不道,便換了個隱晦的說法。
都五個月了,柳初妍想起前幾個月裡,劉頌賢確偶有乾嘔難受之時,不過都說是因為年關將到,吃食多油膩,又因為連著幾場酒菜下來,吃壞了肚子,以是她也未思疑。外邊也未曾想過,劉頌賢竟有了,畢竟她年紀大了,並且將軍府一向是獨女單傳。就是她,若非劉老將軍說得篤定,她也不敢想,不敢信呢。
“好孩子,不必哀傷。我傳聞你孃舅隱居在玉屏,還是娶了妻的,該有幾個孩子。”
“他當初是被忠王趕出去的,早不為忠王所用。此人倒是有些投機取巧,並且奪目強乾,冇好處的事兒不愛做,有點費事。但隻要給的前提充足,還是很得力的。”
“前天夜裡解纜的,走的偏僻小道,大抵後日能到了。隻是黃山險要,不知能不能找著。”
“頌賢又有孕啦。”劉老將軍忽而展顏,拍拍她的手背,眼底卻不悲觀。
“你當是不二人選。”劉將軍語氣篤定。
“哦。”柳初妍遊移一瞬,難堪不已,“但是,我傳聞,我這孃舅另有個古怪脾氣,但凡是沾惹朝堂之事的,概不肯管的。您瞧,當初我爹孃過世,就隻是那般,他都不肯出麵,還是發書給我表姑婆,叫她全權賣力了的。我娘雖不是他親妹,但到底是他獨一的mm了。這般都不肯意沾,我如何請得動他?因此厥後,我即便有甚麼難處苦處,都想不到他。方纔,若非祖母提示,初妍都差點忘了我另有個孃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