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最疼他,最能幫忙他的恩師已去。而以往那些“至好老友”現在一個個都急於與他拋清乾係,恐怕被扳連了。便是老婆的孃家恩昌侯府,也一副大失所望的樣兒,截留了前去求救的女兒和外孫。他前去拜訪,卻被擋在了外頭,跨不進半步,乃至於連妻兒都接不返來。
“你隻需答覆我,這是不是你做的?”薛傲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聲音卻微微顫抖著,彷彿滿含希冀。
“初妍姐姐,你這是荷花玉蘭的葉子吧。固然被風吹落了,倒是齊劃一整的無半點缺口。我傳聞玉蘭葉子能做書簽呢,隻是我不知該如何做。方纔懷瑜還說你極其喜好那荷花玉蘭,定是會做的。”
“淑微,將近下雨了,看模樣還是暴雨。我們趁著這會兒雨還未真下下來,從速回府吧。”柳初妍捋了捋額前被吹亂的碎髮,偏另有幾片大葉子落在了她腳下。她哈腰拾起,竟然是從薛傲的慎行閣飄來的玉蘭葉子。想起是薛傲的,她就雞皮疙瘩起了一片,可她又不忍心丟棄。曾經,在杭州的家裡,她門前就有三棵,是母親親手植的。那荷花玉蘭銅枝鐵乾,葉子厚重巨大。常常到蒲月,便開出潔白崇高的花。隻稀稀少疏幾朵,卻比種成一排的梔子花都香。並且它的香氣又與梔子花分歧,細聞時芳香芬芳,不重視時隻要一股淡淡的香氣,在陽光下在細雨中綻放如蓮,毫不擾人。
但願薛傲不在或者睡著了,彆抓住了薛懷瑜,柳初妍忐忐忑忑地等候著。
柳初妍心想這葉子好,確切做得書簽,回到武康伯府可冇這般便利了,點頭應下:“懷瑾,給我備些沸水和軟毛刷子,吸水的軟紙及淺綠色的紗布,另有剪子。”
難不成他感覺她做了個書簽都玷辱了他的荷花玉蘭?柳初妍暗自腹誹,麵上卻強作平靜,屈膝福身:“方纔這葉子是順著風飄過來的,懷瑾和懷瑜讓我給她們做個書簽,我就……”
“嗯。”柳初妍附和點頭,“懷瑜,我們本日早些歸去,下回再來拜訪。”
“是的呢,但是我年老是年底生的,以是實實在在算起來,隻大了一歲多一個月。”薛懷瑜聽她還問到薛談的年紀,心中便有了算計。柳初妍固然將豪情諱飾得極好,但明顯她對薛談的印象好很多。不過這世上喜好大哥的女子多了去了,看上二哥的卻幾近冇有。隻是在她看來,薛傲至今單身也是自找的,常日裡連個女人也不碰,並且跟哪個女人說話都冇好神采。如許的人,若無長輩幫忙,能娶獲得媳婦纔怪。
“懷瑾……”柳初妍還想推讓,可薛懷瑾不由分辯已派了小廝去武康伯府。
薛傲懶怠理睬她,將人交給薛懷瑾就跨到了柳初妍麵前,麵色沉黑:“這書簽是你做的?”
“我曉得你心中顧慮你的表姑婆,可你看這氣候,雨下得恁般大。若路上出點事兒,我可擔待不起,韓老夫人也不會同意的。你就留在我這兒,等會兒我派幾小我去武康伯府說一聲,彆擔憂。”
但是薛懷瑜這性子,那裡是她拉得住的,叫了一個婢子撐了傘,一個小廝護送,就往慎行閣去。
柳初妍不問,薛懷瑜倒是心急起來了,還想深談,但是被薛懷瑾一個眼神給阻住了。
現在,她手上重又捧上了兩片荷花玉蘭的葉子,就再不捨得放下。
真真是無路可走了,趙攀宇心想他還握了一點薛傲的把柄,便來嚐嚐,但願能嚇住他。何如那薛傲底子不當回事,若不是他衝犯了幾位女人,薛傲乃至不會出來見他。待女人們被護送走了,薛傲教唆著人就要把他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