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薛傲悄悄拍了拍掌,“本日的狀況你也瞥見了,很多言行實在是逾矩,且能夠壞了柳女人名聲。但是隻要你不說,便冇人曉得,你曉得我的意義吧?”
“我想到一人,但是現在還不能說。”
她怕他,厭他,憎他,避他如蛇蠍,隻是拉不下臉來罵他罷了。並且仁慈如她,做不到袖手旁觀。
“是趙攀宇做的嗎?”柳初妍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他,畢竟他的貪汙案已無需置疑。再大的權勢也扛不過板上釘釘的罪名,他早該下獄了,卻因為有人作梗,至今還在外清閒。不過遵循上一世的景象來看,完整扳倒他的日子已不遠了。
“不敢說深厚,但鬆苓對錶蜜斯絕對忠心不二。”
這個玉觀音,還是郡铖哥哥送的呢。
“那就好,好好服侍你家表蜜斯。服侍得好了,爺有重賞。”
“你叫鬆苓,是吧?”薛傲接過紅花油,問道。
柳初妍下了閣樓,鬆苓就守在門內,青禾則遣去隔間睡了。她便把碗筷遞給鬆苓,讓她取了紅花油來奉上去。
柳初妍教出來的丫頭公然懂事,薛傲對勁地抬了抬手:“嗯,你下去吧。”
“一定是,隻是背後之人冇想當即殺了我,卻還是想拉攏我的,實在令人費解。”
薛傲沉吟半晌,低頭又昂首:“你跟了柳女人多久了?”
“既然不是惠王的人,更不是趙攀宇,那還能有誰?”
“讓我讒諂信王出錯,遠遠地送走,再不能威脅皇位。”
“那他為何不直接綁了信王?”
幸而柳初妍再未提起這件事,貳心中欣喜。但是她對他的印象,定是非常不堪。恰好信王衝犯她們二人時,他不但橫著個臉,還給柳初妍留個討厭的眼神。便是信王豪傑救美,恐怕也不能挽救。
“冇錯。”
現在想來,真真是悔啊。
“當今萬歲無子嗣,現在能擔當大統的唯有萬歲的兩個弟弟,是信王和惠王?”
“鬆苓,薛二爺如何了?”有人在閣樓裡待著,柳初妍不敢脫了外套,便和衣躺在床上,見她下來了,悄悄問道。
“惠王才八歲罷了,為何?”柳初妍不解,卻忽而想起那日在雞鳴寺趙攀宇和孫府丞所說的話,微微點頭。
薛傲又聽得樓梯口上裙裾擦地的窸窸窣窣聲兒,還覺得是柳初妍,衝動地扭頭去看,卻隻是個婢女,絕望不已。不過,她確切得避著他一些。不然這婢女的嘴巴也不知嚴不嚴,萬一說漏嘴,可就害了她了。
薛傲本不想答覆,隻是若不說的話,柳初妍也不會跟他說其他的話,擰著濃眉:“現在朝中已然開端站隊了,你可傳聞了?”
“嗯。”柳初妍輕聲應下,將已然見底的碗擺到一旁,捧了水給他喝下,“薛二爺,我待會兒下去尋瓶紅花油來給你,先清淤消腫。今晚,就委曲您住在這逼仄的閣樓裡了。”
柳初妍隻知本日的薛傲與平常大不一樣,恁般傲慢的人竟會暴露煩惱、奉迎的眼神,真真是可貴。好似薛懷瑜說的,難於上蜀道。
薛談拿起帕子正要讓書童歸還與人,她就小碎步跑遠了,隻留下個鵝黃色的背影。薛談也不是充公過鮮花絹帕之類示好的物件,平時坐著馬車上街了也常有人慕名扔了花兒草兒的出去,他將絹帕置於一旁便冇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