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關雎渾不在乎,隻盯著韓淑靜看。
“關雎,你才幾歲,就懂這些了?”柳初妍答非所問。
柳初妍與林謹歡畢竟不熟悉,便也未幾話,隻緩慢地掃了她一眼,容長臉兒,雙眸若霧,肌膚細緻,麵若含春,麗質天成,隻是眉宇間有較著的哀痛與啞忍。頭頂上偶有陽光從梧桐的葉子間漏下來,稀稀少疏地落在她身上,更加襯得她楚楚不幸,弱質纖纖。便是一身縞素,也難掩她國色芳華。
劉老將軍捏了捏她微涼的手心:“如何如許涼,是穿得太少嗎?梅枝,取件……”
“兩位姐姐,我曉得你們兩個美人見美人,相見恨晚,巴不得將一肚子誇獎儘與對方說。但是我還坐在這兒呢,就不能誇誇我麼。”劉關雎曉得她們倆同為孤女,現在是惺惺相惜,二人眼中都已模糊含了淚,便出聲打斷了話,免得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抱著哭成一團。
“你們姐妹倆便一塊兒坐那兒看戲吃果子吧,也好相互體味一番,培養豪情。我與你表姑婆好久未見,可得好好嘮嘮嗑。”劉老將軍將她們二人纖手相疊,叮嚀婢女領了她們坐得離戲台子近一些,眼睛卻盯著安好溫婉的韓淑靜。
“又是狐狸又是螃蟹的,關雎你啊,調皮!”遠遠地聽到聲音,劉老將軍便朗笑著接了話。
“也冇如何,就是說了說他的為人,說周家太太和老夫人也早就托了老將軍保媒,隻是老將軍事忙,未得空,本日才與我說。餘下的事兒,與我娘和祖母說就好,我就過來找你們玩耍了。”
“那魏無量實在可愛,竟然誣告我母親貪贓枉法,杖殺無辜將士。幸而我母親機靈,早早認識到了,力挽狂瀾。祖母也餘威猶在,震住了軍中那些用心叵測之人。但是魏無量栽贓不成,就拉我母親的部下做靶子,累得林家被滅滿門,若不是我娘去得急,恐怕謹歡姐姐也要遭毒手。恰好魏無量此人狡猾得跟狐狸似的,我娘安定了軍中動亂,他卻做了狡兔逃脫了,還推了下邊的人做替死鬼。可惜閹黨浩繁,我娘不能除了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跟肥油的螃蟹一樣橫著爬走了。”
“我這麼個風騷小公子坐在這兒,你們也不誇我,還笑我,真是太不隧道了。”劉關雎扁著嘴抗議,柳初妍她們一聽,這小大人似的,還自誇風騷小公子呢,笑得更歡。
“話說完了?”柳初妍探手扶過她來坐下。
“祖母,不必了。”柳初妍倉猝禁止她,暖暖一笑,“我隻是進府前吹了點風,過會兒子就和緩了。”
饒是韓淑靜已嫁過一回,也被劉關雎的話給臊紅了臉,這將軍蜜斯是個嘴上冇把門兒的,纔不敢接話,萬一再說出甚麼羞死人的話來,她豈不是搬起石頭砸本身的腳。
“想來是在說你與周大爺的事吧,如何?”
“無妨,有我說與你聽。”劉關雎豪氣地拍了拍胸脯。
“傲哥哥?是我那遠房表哥薛傲吧?”林謹歡一聽,卻來了興趣,她來將軍府已有幾日,與劉關雎也不客氣,“關雎,你與姐姐說說,傲哥哥是如何個成心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