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崢嶸,你這話甚麼意義!你是用心要跟我們對著乾嗎?”林薇兒氣急廢弛的叫道。她們現在還隻是冇名冇份的貢女,一個月的俸銀籠統也就五兩銀子,林薇兒在蜀國時又是過慣了豪侈日子的人,戔戔五兩那裡夠她華侈,連想托人從宮外帶些胭脂水粉都要精打細算一番,若再剝削消減,豈不叫她喝西北風了?
“多謝……”綠意感激地握住她的手。
“奴婢有事在身,先行辭職,請太子殿下恕罪。”綠意行了退禮,不待東方平答覆,便要拜彆。即使她神采安靜無波,在那暗影動搖的宮燈下,崢嶸還是瞥見了她眼底深藏的憂憤。東方平掩麵輕咳了幾聲,叫綠意的腳步一滯,但聞身後傳來一聲感喟,那充滿落寞的聲音傳來:“她……還好嗎?”
這是後宮中一處較為偏僻的花圃,麵積較小,栽種的植物也未幾,平常甚少有人來往,崢嶸方纔心中鬱煩,不想回攬星殿叫楚南發覺,便就隨便走了走,冇想到會在這裡遇見綠意。她笑了一笑,上前說道:“也許是綠意姐姐在這裡,才叫我誤打誤撞來了此處。”
但她的話並冇有消減林薇兒心頭的肝火,反而以為她在用心威脅,當下便頓腳說道:“這舞本女人不跳了,你愛找誰跳就找誰跳去!”她在蜀國時就被崢嶸為眼中釘,此時又怎甘心聽她號令,便想藉著罷舞將她一軍,叫她讓步,畢竟現下萬壽節停止期近,短短光陰裡崢嶸是千萬尋不到一個能代替她領舞的人。
林薇兒等人現在的身份還是貢女,隻要未被冊封,她們就仍在楚南的統領之下,而崢嶸身為正三品女官,天然有權力怒斥她們。先前她和顏悅色,隻是不想與她們過量爭論,但此話一出,卻冇有留下半分籌議餘地,直叫林薇兒當下變了神采。
“當真不跳了?”崢嶸微眯了雙眸,看著她問。
崢嶸略略驚奇,那茶花胭脂勝在暗香天然,邃密程度比之司造局遠有不如,馮昭儀竟也不嫌棄?崢嶸雖未見過馮琬,但從宮中口中多多極少還是聽了些關於馮琬的傳聞,都說她性子冷酷,不與任何一宮嬪妃交好,便是一貫威儀的紫玉皇後,對她也非常寬大眷顧,想來是個出眾狷介的人物。崢嶸一笑說道:“承蒙昭儀不棄,自是我的光榮。那胭脂是我一名姐妹所製,待我歸去處她言明,想必她也非常樂意的。”
“既然冇有領舞之人,你們也不必練了,都歸去歇息吧。”崢嶸用心說道。
“我們也不跳了!”友兒和秀香向來唯林薇兒馬馬首是瞻,此時也紛繁附合。其他幾人麵麵相覷,都冇了重視。那玉冠雖不是寶貴之物,但倒是為此次劍舞特地向司造局定製而來的,束以青絲,柔潤中帶了一絲颯爽,與劍舞的意境非常符合,九名蜀女中唯有領舞的林薇兒才得已佩帶之。
“你當我是談笑呢!”林薇兒扯下頭上的玉冠扔到地上,以示決計。
崢嶸俯身將玉冠撿起來,拍了後上麵的灰,平靜地說道:“好吧,既然你們都不肯跳了,我便奏請殿下,說你們身材不適,不宜持續留在鄭國奉養,擇日送你們回大蜀,也好叫禮部再新選幾名得力的蜀女送來,歸正這萬壽節年年都有,也不差這一回了。”
“那就有勞女人了。”綠意躬身行了一禮。
“今晚何事?姐姐說得崢嶸不明白。”崢嶸一笑說道。倘若這件事當真如她所想的那樣,今晚之事又豈能再讓第四小我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