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統統都要仰仗張兄的功績。”陳琯還未開口,陳濤便一把將張伯辰推了出來,大聲道:“羯狗實在殘暴,與我陳氏家兵打仗之下,便掠殺過半。若非張兄從這幽州避禍,剛好路過此處,隻怕我與父親已經見不到大哥了。”
南中郎將陶稱照顧《五胡圖錄》從漢中返回武昌,張伯辰曉得若能依托殷浩靠近庾亮,爭奪《圖錄》的掌控或許會更增幾分。
馬車之上的韁繩斷裂處,橫截麵非常光滑,應當是被人一刀砍斷。在車轅上留下的刀痕也說瞭然這一點。他順著地上的足跡四周探看,卻在一處蘆葦中找到了端倪。
流亡之初已經與先行渡江的分炊陳逵商定好了在尋陽會晤,然後從尋陽渡江前去江州。陳濤出自陳紀,族兄陳逵出自陳諶,二人的共祖便是陳寔陳太丘。現在陳逵自祖父陳準先行渡江,已將陳家安設在吳興,更是秉承廣陵郡公的爵位,在江左的職位非低。
能夠說,若非因為夔安的五路雄師南下,讓趙國與中晉的邊疆再次嚴峻起來,潁川陳氏早已經提早達到江州。即便如此,能夠達到浠水,也便意味著江東已經近在天涯。
此人一身衣冠,肅立在船頭,暴露一股超脫淡然的風采。張伯辰看著他,不由一陣心折。心想殷浩此人風采翩翩,本來出身陳郡殷氏,卻不曉得與陳郡謝氏的家世孰高孰低。
現在的中原,各地荒無火食,大多數人都集合在州郡中。而在鄉間那些大族堆積之地,大要上臣服於石季龍,實際上則當場修建塢堡以自固,製止來自賊寇的打擊。剩下的人無處可去,隻能聚嘯山林,當起了山大王,不定時下山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