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是個好靜的，可因為那樣的啟事七八天不敢出門，也實在悶壞了，倆人說好了第二天一起到山上撿柴。

祝鳳英講了這半天，卻見自家閨女木呆呆的，一臉遭了雷劈的模樣。

這年初的高中生可吃香，特彆女孩子能讀到高中的未幾，像王水英就隻讀完了小學，識了幾個字便算完。

“不是，小婉，我跟你說話你聞聲冇。”

高中生，還是個工人，王水英咂咂舌，顧超聽到這頓時感覺本身腰桿子直了一些了。

她一張臉憋得通紅，磕磕巴巴的道：“柴，忘……忘山上了。”

“不是，媽，你真給小婉看工具啦？”顧超一口嚥下嘴裡的飯菜，驚奇的問他媽，這一點聲兒都冇聽到啊。

早晨用飯的時候，顧婉大嫂王水英就笑著打趣她：“小婉你這些天那裡都不去，每天坐在家裡繡鞋墊，是不是媽籌算給你說工具了呀。”

“咳咳……”

“嗨，瞎扯甚麼呢！”祝鳳仙拿筷子頭朝顧超腦袋上敲去，道：“我跟你爸能那麼不靠譜嗎？誌軍比婉婉大八歲呢，這都快大一輪了，是誌華。”

祝鳳仙正端了菜往桌子上擺，見她氣喘籲籲戰戰兢兢的模樣，冇好氣的道：“你不是撿柴去了嗎？撿了這一上午，柴呢？從山高低來你跑甚麼勁，前麵有狗攆你啊。”

她這一說，倒叫一桌子除了她老伴顧金盛和兩歲的孫子牛牛冇反應，另三個都睜大一雙眼看著她。

倒是祝鳳仙眼裡有了笑意，道：“十八歲了，也差未幾是要邊籌辦嫁奩了，冇甚麼好害臊的。”

到了晚間，顧婉端了盆水到本身房間擦澡時，解開束了一天的布條，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胸口的狐狸胎記色彩彷彿又更深了一些。

以往除了繡繡鞋墊，大部分時候都往山上去，摘點野菜拾點柴，河裡再撿點螺螄撈點魚，鄉間的女人哪哪兒都能找著活。

一張臉都嚇白了。

柴？

三家灣她曉得，離她孃家不遠，忙帶了話題道：“不曉得三家灣哪個女人有那福分，我本來聽春華嬸子說他家大兒子在軍隊可都已經是營長了，那女人嫁疇昔可就是官太太了。”

顧超大聲的清了清嗓子，媳婦兒當著他麵戀慕彆的女人，誇秦誌軍好，這他不愛聽。

祝鳳仙話頭岔得快，王水英也聽出來了，曉得婆婆是說當年她爹孃因為聘禮的事拖著不肯讓她出門子，麵上就有些訕訕。

王水英和顧婉也都睜大了眼看著祝鳳英，祝鳳英想著這婚事要議的話也快了，跟自家人說了也冇甚麼。

祝鳳仙又道：“這話當時你大有伯和春華嬸都笑著應了，不過後邊也冇提起，就明天碰到你春華嬸，她跟我提及他們家誌軍誌剛的婚事時，許是想到誌華了，又跟我提了提這事，我們當年承了人的恩典，說出的話天然是作數的，小婉，今後嫁到秦家，你得勤奮些，特彆要孝敬公婆，曉得嗎？”

明天身上固然穿了背心還纏了布條，但跑起來還是不雅，恰好還擔憂後邊的秦誌軍靠近。

祝鳳仙敲打完兒媳婦，又對自家閨女道：“六九年的時候，咱家太難了，小超當時候出水痘，恰好小婉也染上了，倆小我都燒得短長，我和你們爹想送你們上病院去，可當時候家裡是真窮啊，你奶奶把著錢不肯給，你們兄妹倆個高燒了兩天差點就冇贍養，是老秦家刻薄，借了一大筆錢讓我和你爸送了你們住院，這才撿了命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