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快到了,一家人簇擁著小萌萌來到了村裡的祠堂。這座祠堂是南邊常見的格式,正中三個大開間,頂上三層飛簷,花花綠綠的雕梁畫棟刻得很精彩,把萌萌的目光都吸引住了。
等吃完了晚餐,蘇婉蹲在井邊洗碗, 馮老太抱著萌萌坐在小板凳上,眼睛盯著院門,嘴上卻拉著家常:“垂教員的, 你說這虎子一整天都冇返來, 怕不是跑回山上去了?”
自從虎子學會了打獵,馮家人就再也不消為它的炊事操心了,它自個兒跑到山裡就能填飽肚子,每次還能給家裡人帶返來隻獵物。剛開端隻是野兔子野雞野鳥兒啥的,厥後垂垂變成了糜子小鹿野山羊,有一次乃至還拖返來一頭小野豬,那體型比它自個兒都大,也不曉得它咋那麼短長。
“你說咱每天都在山裡待著,咋就冇瞥見一隻植物呢?”一群村裡的婦人蹲在河邊洗衣服,這條河從山裡流出來,一向流向了海裡,到了海灘上就構成了一段陡峭的河灘,那些家裡冇打井的村民,平時就在這兒洗衣服。
等馮老頭燒好了一鍋熱水端出來,家裡的人已經圍著虎子在誇它,特彆是大娃二娃,一個勁地說:“虎子,你到哪兒獵的這隻雞?你明天都跑哪兒去了?是山上不?那山上另有雞不?”
萌萌還太小啃不動雞腿,馮老太給她把雞腿切成細絲兒,熬成了一小鍋雞絲粥,內裡還加了好幾勺雞湯出來,那香味兒醇地喲,萌萌一口氣全給吃光了。
虎子瞧了一眼她懷裡的萌萌,回身跑到了走廊邊上,趴在那邊慢悠悠地舔著爪子。
馮老頭從屋外出去,身上還帶著陽光的熾烈氣味,一走進這間用火山石砌成的屋子裡,立馬風涼了很多,再看到睡得小豬一樣的萌萌,內心就像三伏天喝了冰梅汁。
“萌萌,過了明天你就百日了,奶奶給你點個紅點點。”馮老太手裡拿著一支小木棍,不知從那裡弄來一點顏料,謹慎翼翼地往萌萌的額頭中間一點,得,現在更像年畫娃娃了。
馮老太在家裡等了一上午,到了下午實在按捺不住,還到村莊裡去找虎子, 見人就問:“你瞥見我家虎子了嗎?”要說她之前有多不待見虎子, 現在就有多奇怪它,發明虎子不見了內心就想得慌。
“都快早晨了還燒啥水?咦,虎子你返來啦?”馮老頭一走出來就瞥見了虎子,緊接著又瞥見了那隻雞,“這是……虎子打返來的?”
“給我的?”馮老太且驚且喜。
她自發得說得很小聲,實在邊上的人都聞聲了,“你這麼一說還真是!自從村長進了趟山,山神爺爺他就顯靈了,不但幫我們修了路,還把虎子給村長家送來了,你說這是不是山神爺在關照他家?”
他輕手重腳地走到了竹床邊上,先用手撫摩了一遍床板,再次肯定冇有任何毛茬子纔算放心,看著睡熟了的萌萌,馮老頭的臉上儘是慈愛的笑。
看到虎子的嘴邊還殘留著一絲乾枯的血跡,它那金黃色的眸子子看著也有些獸-性,讓馮老太莫名地不敢去碰那隻野雞。虎子覺得她不想要,從速伏著頭把那隻野雞推過來,一向推到了馮老太的腿邊,還舉起爪子拍了拍她的腳背。
馮老頭和馮老太同時愣住了,過了好半天,馮老頭欣喜得跟甚麼似的,笑得臉上的皺紋都出來了,“鳳兒,咱萌萌學會翻身了,這才三個月大,嘖嘖,真聰明,不愧是我老馮家的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