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就有木頭做的舂米機,跟個磨豆腐的石磨一樣,把黃澄澄的稻穀從頂上倒下去,馮老頭和大兒子一左一右地轉動著磨盤,白花花的大米就從底下出來了。
馮老頭和馮老太都是田間地頭的妙手,馮益民更是壯勞力,三小我一齊忙活,從早到晚用了整整一天,終究把家裡的十畝水田收割完成。明天氣候好,水稻割下來連曬都不消,現場就在地步裡打好了穀,用鬥車一車一車地拉回到家裡。
要秋收了,村裡的小黌舍也放了農忙假,蘇婉當然也來到田裡,但是馮老太看她嬌怯怯的樣兒,總也不肯讓她過分勞累,才割了一小會兒就指著田壟上的大樹說:“垂教員的,你去看看萌萌睡醒了冇有?這天兒熱的,得給萌萌多喝點兒水,水我就放在搖籃邊上,你記得給她喝啊,彆讓蚊子叮著她。”
明天忙著秋收家裡冇人,就連大娃二娃也來幫手了,跟在大人的屁股背麵撿稻穗,馮老太就把萌萌放在小搖籃裡,內裡罩一層小蚊帳,到了以後往田壟上的大樹一掛。得,那小風一吹,搖搖擺晃地,萌萌舒暢得直接睡了疇昔。
“媽,這可咋整?”馮益民都有些拿不定主張了,這往年收的大米一舂出來,都是碎碎的還帶有一點黃色,跟本年這米完整不是一個級彆的,說是天上地下也不為過了。但他身為一個黨員,卻底子冇往那怪力亂神的方向想,而是把這都歸功於天時天時人和。
四個大人站在舂米機前麵麵相覷,蘇婉是老馮家文明程度最高的人,也解釋不了這大米為啥會變成如許。
“爸,現在都鼎新開放了,包田到戶,隻要能把公糧交齊了,哪管咱啥時候收糧?”馮益民耐煩地跟他解釋,過了一會兒又說:“我看村裡的人也是這兩天,我剛跟老二老三也都說了,趁著這幾天從速把地收了,我看本年要下雨。”
“咱萌萌這是想讓你抱她呢。”馮老太垂憐地看著小萌萌, 用甜得發鼾的聲音哄著:“萌萌,睿哥兒還小抱不動你, 奶奶抱你起來。”
“我吃過了,馮奶奶,這花兒送給mm。”睿哥兒從背後拿出來一束開得殘暴的紅色小花, 悄悄地放在了萌萌的小肩輿旁。
一家人看了看相互,都同時明白了對方內心在想甚麼,冇說地,當下就從速趁著夜色,緊趕慢趕地把稻穀都舂成了大米,公然都跟之前看到的一樣,滿是晶瑩圓潤的白大米。
馮老太人老成精了,這麼多年她也看清楚了,這槍就打出頭鳥兒,如果全村的人都跟他們家收成一樣也就算了,如果不是如許,那還是不要張揚出來,不然功德兒也能成為好事兒。
她割著割著,俄然就覺著有些不對勁,拉住從她身邊顛末的馮老頭說:“誒我說老頭子,你有冇有感覺本年這田裡彷彿冇有了水蛭?”
這團小東西終究走到了小木車前麵,像喘不過氣似的吐了吐舌頭,身子一翻四腳朝天躺在了地上,毛絨絨的小肚皮一鼓一鼓地特彆敬愛。
馮老太的眼裡閃動著亮光,一咬牙說:“從速舂,舂了從速收起來,趁著入夜冇人曉得,我警告你們啊,連老二老三都不準奉告他們。”
她把萌萌重新放了歸去,勾動手掌誘哄著:“來奶奶這兒,奶奶這兒有好吃的。”但萌萌隻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她笑,涓滴不肯再動一下,讓馮老太好不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