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太在內心一點頭,就決定要給萌萌重做新衣裳。
站在搖籃邊上的,都是萌萌最親的親人, 馮益民的心已經熔化得像水,“媽, 萌萌剛纔彷彿看了我一眼。”
等萌萌終究睡著了, 她看著萌萌的小麵龐, 笑得很對勁:“咱萌萌自打出世,這一天一天就變了個樣, 你們瞧瞧,多敬愛。”
她快步走回正房,搬開了兩個木箱,從後腰處摸出鑰匙串,翻開了櫥櫃的門,從最上麵一層拿下來一塊布料,用手撚了撚,輕柔,綿軟,但還是不敷。
萌萌還是一個奶娃娃, 成日裡就隻會吃奶, 但是她的家人卻如何看如何奇怪。
聽了馮老太的喊,趙春花和陳紅梅很快就趕來了,直接被馮老太按在了井邊,“就是這塊布,給我用力揉。”
氣候酷寒似冬, 萌萌的屋裡卻暖和如春。馮老太悄悄晃著搖籃, 一遍一各處唱著搖籃曲:“藍藍的海,藍藍的天, 海鷗飛處雲翩翩,漁家阿公笑開顏,漁家孩子笑滿麵……”
“馮二嬸兒,我三歲了。”睿哥兒淺淺地笑著,暴露兩顆小虎牙。
馮老太把布料對著萌萌比了又比,毫不心疼地裁成一塊一塊,喜滋滋地說:“多軟乎,穿在萌萌身上她必定喜好。”
“哎呦,我如何記得這娃比二娃還小一歲,說話就這麼利索了?”趙春花難掩詫異,拉太小男孩說:“睿哥兒,你本年是不是三歲啦?”
萌萌和哥哥們就待著這棵大榕樹底下,看著村裡的大人們祭拜媽祖娘娘。
此人比人氣死人,按說她嫁的是小兒子,應當最受寵纔對,馮老太恰好把心都偏到大兒子身上去了,不消分炊另過,老兩口的私房都是大伯的,村長也讓他當了,陳紅梅越想越酸。
“嗨,老張家誰不熟諳?早八百年前就來我們村莊戶了,九代單傳就這一根獨苗,哪是城裡來的?”馮老太嘴上雖這麼說,內心也感覺這娃又靈巧又有規矩,比她老馮家幾個孫子強多了。
垂教員的要生孩子,她這個做婆婆的,也給提早籌辦了一些小衣服,實在也冇費多大的事兒,滿是大娃二娃穿過不要的舊衣。那麼現在題目來了,萌萌出世了,這麼嬌的小閨女,當然不能穿哥哥們穿過的臭衣服了。
她內心不是滋味又不敢回嘴,憋了半天賦冒出來一句話:“六娃週歲快到了,我就想給他做一身。”
這時門板吱呀一聲,一個小小的頭顱探了出去,是一個小男孩,他頭髮天生微卷,細碎的劉海拂過眉毛,顯得小鼻梁格外高挺。
“嗯,是挺精力的。”馮老太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髮,笑眯了眼睛說:“睿哥兒還曉得給咱萌萌送花,比她幾個哥哥強多了。”
趙春花一向冷靜乾活,完了還主動說:“媽,要給萌萌做衣服嗎?我來幫你。”
睿哥兒有些羞怯,卻英勇地揚了揚手中的花,聲兒還很稚嫩:“馮奶奶,花給mm。”
萌萌被苗玉鳳抱在懷裡,也跟在了步隊的背麵,她身上穿戴一套綠色的小戎服,在一片藍色中格外顯眼。這套小戎服是山外最風行的格式,所用的布料也是實打實的上海厚棉,誰如果有這麼一身,那穿出去彆提多氣度了。
馮老太的眼睛都瞪起來了,固然憤怒卻還壓著嗓門說:“老三家的,你眼皮子咋這麼淺呢?這布是你的嗎,你就敢開口說要?奉告你,這是給萌萌的,快給我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