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夏侯懋很歡暢,接過布巾,擦了擦額頭的微汗,興趣盎然的打量著那隻木桶,問起了足浴的事情。魏霸附耳上前,輕聲說道:“將軍rì理萬機,心神怠倦,我看在眼裡,既對將軍佩服不已,又為將軍擔憂。將軍如此cāo勞,不但累壞了本身的身材,也蕭瑟了千裡而來的公主,公主再深明大義,也會有所抱怨。將軍,你說是不是?”
“是嗎,那可太好了。”彭小玉笑嘻嘻的應道,跟著皮二丁向前走去。
“這也是個攝生器具,不過與雲手分歧,雲手是疏浚手部及上身血脈,以上浸下,而這個倒是疏浚腳部、腿部的血脈,以下榮上。和雲手共同,可相得益彰。”
皮二丁被她逗樂了,哈哈一笑:“女人是外埠人麼?剛到長安來?”
“那就好。”夏侯懋臉sè一變,剛纔的官威隨即飛到九霄雲上,臉上的神采如何看如何鄙陋。“子玉啊,那這足療的事,就不要擔擱了,你說是吧?”
魏霸會心:“將軍放心,我立即安排我的婢女傳藝。將軍,你看該如何個傳法好?”
夏侯懋聽了,麵前一亮,隨即又粉飾的哈哈大笑,指著魏霸說道:“魏子玉啊魏子玉,你有大才,卻不把心機用在閒事上,一天到晚揣摩這些事,是不是太可惜了?”
伴計本來就曉得此人和都督府有關,不敢獲咎,又得了賞錢,表情鎮靜,那裡在乎多走這幾步路,便推著鹿車,和魏霸一起來到都督府門前。明天當值的恰是都尉田複。看到魏霸帶著一隻木桶來求見,他不由笑了起來:“魏君,這又是甚麼寶貝?莫非是老君便利的法器?”
彭小玉紅了臉,捏起尖尖的手指,比了一個手勢,強笑道:“是妾身看錯了,實在……你一點也不老,隻是……隻是客氣罷了。”
兩人來到木市,找到一家做傢俱的店鋪,彭小玉拿出足浴桶的圖紙,又對店東比劃了一頓,說瞭然要求。店東聽她口音固然是外埠人,臉上又有一個青斑,但是錢給得利索,舉止行動又得體靈巧,心中歡樂,連聲應了。
“店家,阿誰……桶很重,我一個小女子,能夠不太便利,到時候能不能請你送去,我能夠多給你錢。”
彭小玉連連點頭,她瞟了一眼皮二丁腳上的革履,俄然認識到麵前這個看起來有些鄙陋的男人是個兵卒,這麼熱忱的跟上來,大抵不是巧遇,而是一向在跟蹤她。不過她隻是內心一慌,身子卻動也冇動。
彭小玉也不粉飾,把足浴桶的感化一一道來。傳聞足浴有這麼大的好處,皮二丁不由心動,更加熱情了。沽了酒,把彭小玉送回驛館以後,他立即回到了木市,向店東欺詐了一個桶,到時候送到他家去。店東固然不甘心,但是也不敢抵擋,隻得忍氣吞聲,自認不利。
“你這不識相的老貨,好好跟你說,你偏不聽是吧?”皮二丁翻了臉,從腰間擎出腰牌。在店東麵前一晃,又收了起來。“熟諳我皮二丁不?你給我老誠懇實的聽著,兩天以後,把這女人訂的桶送到都督府前的驛館去。要有偷工減料,或者耍甚麼花腔,老子立即帶人封了你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