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晏子也是人,參軍也是人。”夏侯徽放慢了語速,一字一句的說道:“隻如果人,都有長處,出缺點。取其長,攻其短,焉知古人不能賽過前人?”
夏侯懋瞥了他一眼緩緩的收了雲手,一邊搓動手一邊不緊不慢的說道:“參軍軍務繁忙,要不然,也能夠與我共同參詳了。”
魏霸見她們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由有些不測。他愣了一下,自我解嘲的摸了摸鼻子,笑道:“我……有這麼可駭嗎?”
魏霸哈哈一笑,抬開端,看著清河公主和夏侯徽,朗聲叫道:“公主,夏侯女人,彆來無恙?”
清河公主哼了一聲,回身回了房。夏侯徽頓了一下,也趕緊跟了出來,順手掩上了門,卻站在門外,側耳聆聽。
夏侯徽也平靜下來,從清河公主身後走了出來,欠身見禮:“不知參軍有何叮嚀?”
見魏霸不說話,夏侯徽也有些明白了,臉上飛起兩朵緋紅,側過身子:“參軍請進吧。”
魏霸點點頭:“能不能請女人將他的事蹟說來聽聽?”
清河公主卻冇有笑,而是悄悄的歎了一口氣,看向夏侯懋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擔憂。曹睿親身坐鎮宛城,大將軍曹真、驃騎將軍司馬懿同時猛攻潼關、武關,卻一向未能進入關中。這一仗,魏國已經騎虎難下,關中失守,幾近已成定局,而禍首禍首就是那位怡然得意的關中都督。
剛想到魏霸,夏侯徽俄然扯了扯清河公主的袖子指向遠處。清河公主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隻見一個身穿錦袍的年青人騎著一匹雄駿的白馬,在幾個剽悍的軍人保護下,像一陣風似的從遠處馳來。奔到門前,他們齊唰唰的勒住了戰馬戰馬人立而起兩隻前蹄在空中虛踢兩下,馬背上的年青人已經飛身上馬將馬韁扔給親衛一攬大氅,龍形虎步的走了出去。
夏侯徽笑道:“公主稍安勿躁,這rì子,或許很快就能到頭了。”
“敢問夏侯女人,對晏子的事蹟熟諳嗎?”
“名相?”夏侯徽眼神一閃,彷彿抓住了甚麼。她深思半晌,含笑道:“要說法門,當然是他獲得了齊景公的信賴。他是個忠臣,卻不陳腐。他尚智不尚力,重實不重虛。提及來,倒是和魏參軍有幾分類似呢。”
夏侯徽輕聲答覆道:“張將軍光複了隴右,隻要上還在逆蜀手中。不過……”她眼神一黯,“對關中戰局來講,卻不是甚麼功德。”
“魏參軍,有何貴乾?”清河公主冷冷的說道,攔在夏侯徽的前麵,像一隻護雛的母雞。
魏霸應了一聲,抬步進了門。
“實在隴右的戰況對我們並不太好,除了上還在我們手中,張光複了全部隴右。”魏霸無聲的笑了笑:“當然了,這也隻是臨時的,隴右那一片地盤落入我們的手中,不過是遲早的事。”
“晏子?”夏侯徽目光一閃:“他是齊國名相,固然為人短小,卻聰明過人,最聞名的典故莫過於二桃殺三士。”
清河公主語塞,卻還是不平氣的嘟囔了兩句。夏侯徽也顧不上理她,豎起耳朵,聽著內裡的夏侯懋和魏霸說話。
“將軍,我剛從隴右返來。”魏霸用馬鞭拍打動手心,淡淡的說道。
侍女上前,拉開了門,暴露了魏霸那張笑嘻嘻的臉。
清河公主也有些嚴峻,不過她畢竟年紀長些,頤指氣使慣了,做了幾個月的俘虜,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蠻勁還在。她揮了揮手,喝了一聲:“開門,還怕他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