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鄆哥迷惑的時候,武鬆已經寄頓了白馬,扯開了大步,直奔西門慶府上而來。這恰是:
應伯爵哈哈笑道:“正要他做出事來!若能撒開手將那西門慶滿門都殺了,更趁我願!”
應伯爵舒心大笑道:“兄弟放心,鮑應村外山坡上的那份財產,是我多年前就置下的,清河縣中無人得知,你我兄弟躲在那邊,任它天恢恢,也罩不到我們頭上!哈哈哈哈……”
武鬆心中一動,便問道:“你有何要緊話說?”
正在那心上插刀的時候,俄然聽到路邊有人號召:“這不是武二哥嗎?”
清河縣南門處,應伯爵和水秀才正倚門向南而望。
不知不覺,已經是馬到清河南門,武鬆好像近鄉情怯一樣,帶馬在南門中間,一時遲疑問進。
此時的武鬆,心上確切還留著三分迷惑。
水秀才嘴裡連珠價般叫苦:“都是應二哥你扳連了我!”
武鬆聽了心頭更疑,忙號召道:“水兄且住!卻不知你話中何意?還請詳細道來。”
武鬆昂然站起,身上一股猛惡之氣衝來,隻嚇得水秀才心膽俱寒。四肢顫栗,卻聽武鬆溫言道:“些須財物,水兄不必掛懷,武鬆少時也跟著教員識過幾字,曉得前人亦有獻縞投紵之禮,水兄便收了何妨?”
武鬆聽了,兩條忿氣從腳底湧泉穴直衝到頭頂百會穴,心中隻是道:“昨日陽穀縣那三人如此說,本日清河縣這水秀才也這般說,看來此事是個真的了!”
應伯爵大笑著走遠,卻不知身後的牆角處轉出鄆哥,這小廝挎著果籃,望著應伯爵的背影,喃喃自語:“鮑應村外山坡上?這應花子又搞甚麼古怪了?”
應伯爵笑道:“甚麼話?若不如此,怎能報得了你我大仇?”
誓將降龍伏虎力,翻作屍山血海人。卻不知西門慶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水秀才推委道:“這如何使得?我是讀書人,安能收受人家財物!”
水秀才這時舌頭都嚇硬了,那裡說得出話來?
應伯爵頭也不回地說:“要報大仇,就得受些兒辛苦!我估摸著那武鬆這幾天也應當出公差返來了,李彆傳、魯華、張勝他們那邊,黑帖子應當也遞上去了,那武二是個脾氣暴躁的,他若一頭撞進城門去找西門慶的費事那是最好不過,若貳心上還留著三分迷惑,卻須得兄弟你推他一把。”
水秀才掩了門,這才向武鬆說道:“武二哥,有些話,不是我這陌生人能夠說的,但我受過大郎的恩德,受人點水之恩,須當湧泉相報,是以固然交淺言深,也是要說的。”
水秀才指著家中四壁,慨然道:“小生是個不第的秀才,家中窮得隻是書,若不是大郎看覷我,我也早餓死多時了。彆人是三文錢一個炊餅,我倒是三文錢兩個炊餅,這情分,小存亡也記得!”
水秀才胡亂打包了些衣物,當然更忘不了武鬆留下的那幾串錢,鎖了門,一邊同應伯爵出城,一邊惶恐不安地問道:“應二哥,你那鮑應村裡的財產,可真的安妥嗎?”
水秀才心中暗喜,口中卻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聽了結不要氣苦。這兩年大郎交好了一個西門大官人,在清河縣中身價陡長,我也替他歡樂。可垂垂冷眼旁觀,卻發明不對了。那西門慶蓄意交友了大郎,將他絆在清河第一樓裡做買賣,他本身卻溜去紫石街,進了大郎家,便一兩個時候不出來。小生是個讀書人,也不敢猜想他在內裡做甚麼。是以,明天跟武二哥打個號召,還是速速將令兄令嫂,接到陽穀縣去住吧!不然日久,必定生出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