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文仲明,見過張將軍。”
固然張君武一向表示得非常溫暖,可文仲明卻底子不敢有甚自矜的表示,非常恭謙地便道出了來意。
浮橋既斷,被斷絕在雙洎河北岸的二十幾萬無上軍也就根基成了甕中之鱉,毫無構造的環境下,底子不成能是殺紅了眼的齊郡軍之敵手,待獲得了天亮時分,除了幸運逃過了河的部分殘軍以外,也就隻要盧明達所率的萬餘殘部沿河岸逃去了長葛,餘者皆被齊郡軍堵截了退路,毫無鬥誌可言的無上軍將士多量多量地成了齊郡軍的戰俘,就連萬雲飛與高超山這等無上軍的重將也儘皆降了,至於盧明甫麼,則早在亂戰中陣亡,也不曉得究竟是死於何人之手,至巳時三刻,雙洎河北岸獨一成建製的軍伍就隻剩下困守大營中的文振所部三萬兵馬。
張君武並未因文仲明的請降而有甚特彆的表示,更未曾大包大攬地給出承諾,僅僅隻是笑著鼓勵了其一句道。
聽得張君武有令,張恒自是不敢稍有怠慢,恭謹地應諾之餘,親身領人策馬行上了前去,一番剪短的談判以後,便即將那名來使帶到了中軍處。
“將軍天縱神威,家父不敢頑抗,願舉軍來降,隻是有幾個要求,若能得將軍應允,文某父子皆感激不儘。”
“此事易爾,俗話說得好麼,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過能改良莫大焉,文大帥能舉軍歸正,無罪有功,不存在甚法外開恩之說,不止是軍中諸將士,便是你父子願走願留,皆聽自便,隻是現在天下大亂,恰是我輩建功立業之時,文帥如果欲振文家門庭,還是須得有所作為纔好,若不嫌屈才,且與張某同事一場可好?”
文仲明的請降要求看似簡樸,可實在就是個摸索,對此,張君武自是心中稀有得很,但並未出言點破,而是客氣非常地提出了延攬之議。
文仲明的姿勢擺得很低,開出的請降前提更是簡樸到了頂點,隻求免除部下將士的極刑罷了。
“嗯……依明兒看來,此人可托我文家否?”
悄悄地聽完了文仲明的陳述以後,文振反倒是不急了,冷靜地深思了半晌以後,這才謹慎地探聽道。
“多謝張將軍美意,且容文某先歸去叨教父帥,再來與將軍回話可成?”
“諾!”
日頭早已升到了三竿高,大戰過後的疆場上狼籍一片,無數的屍身橫陳著,血水四溢,蒼蠅亂飛,其狀可謂是慘不忍睹,但是策馬立於帥旗下的張君武卻底子不為所動,神采始終淡然如常,直到緊隨在側的張恒收回了一聲驚呼,張君武的嘴角邊方纔暴露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不為彆的,隻因正有一名無上軍偏將手持著白旗從營門裡行了出來。
“好叫將軍得知,某恰是父帥之宗子。”
自昨夜擊潰了盧明甫所部以後,張君武就未曾再大動兵戈,哪怕是天氣大亮以後也是如此,既未曾派出留守軍隊去參與圍殲漫衍在周遭數十裡範圍內的無上軍亂兵,也未曾揮軍進犯文振的大營,而是始終以兩萬不到的軍隊佈陣在文振的大營前,等的便是文振派出的使者。
“少將軍快看,營中有動靜了!”
“回父帥的話,事情是如許的……”
見得張君武如此客氣,文仲明臉上不由地便暴露了一絲驚奇,隻是應對間卻還是是一派恭謙之態度。
“文兄請便,張某便在此恭候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