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進城!”
見得張君武所部兵少,看起來也不過就兩千馬隊外加五千步軍罷了,翟摩侯當即便起了一舉擊潰張君武之野望,不但不急著逃脫,反倒是厲聲嘶吼著下達了反擊之令。
王賀與趙寬仁平級,昔日裡也自冇少來往,此際一見趙寬仁狼狽萬狀不說,其部下更是隻剩下了三千之數,大多數兵士身上都帶著血,較著有傷在身,個個精力委靡不振,如何看都像是剛大敗一場似的,一見及此,王賀自不免便大吃了一驚。
趙寬仁雖是已將事情的顛末解釋了出來,可王賀較著還是有些個將信將疑,剛想著再細問上一番之際,卻見山後又是一陣煙塵大起,旋即便見一彪騎軍猖獗殺出,自有言尖的城頭守軍兵士急吼吼地嚷嚷了一嗓子。
“趙某在此,快開城門,快開城門!”
趙寬仁明顯是急了,城門都尚未完整敞開呢,他便已是吼怒了一嗓子,率部便衝進了城門洞中。
“報,稟大帥,趙寬仁叛變,領假裝成我軍之官軍進了城,王將軍正與敵血戰,請大帥速發援兵!”
王賀這個主將既已下了令,自稀有十名在門後待命的瓦崗軍兵士緊著便將厚重的城門從內裡推了開來。
“弟兄們,冒死的時候到了,給我殺啊!”
衝出山彎的軍伍來得很快,城頭上的守軍方纔剛構造好防備,煙塵滾滾中,那支軍伍已趕到了城門前,為首一員大將鮮明恰是被派去奇襲新鄭的趙寬仁,但見其渾身高低血跡斑斑,明顯是剛大戰過一回的模樣,吼怒之際,嗓音沙啞非常,疲態儘顯無遺。
王賀乃是翟摩侯的親信部下,自是清楚此番夜襲新鄭之行動詳情,本來麼,如果趙寬仁得了手,自當儘早派信使趕返來送信,己方也好作出針對性的打擊擺設,如果未曾到手的話,那也須得緊著發還動靜,以便己方加強防備,再如何著,彷彿也不該該呈現這等有雄師狂飆而來之景象,一念及此,王賀可就不敢掉以輕心了,揮手間,便已是大聲下了將令。
饒是王賀的行動已然是神速非常了,但是羅士信又豈是易與之輩,早就推測了王賀的躲閃反應,還冇等王賀翻滾到位呢,就聽羅士信一聲吼怒,雙臂驀地一沉,手中的長馬槊已如鞭子般向王賀的身子抽了下去。
王賀的長戈已被羅士信卸到了外門,底子就來不及回防,一見羅士信的長馬槊如此快地便刺了過來,當即便慌了,哪敢以胸膛去試一下槊尖的硬度,但聽其驚呼一聲,忙不迭地丟動手中的長戈,拚著老命使出個招鐵板橋,險而又險地讓過了馬槊穿胸之危,而後就此一個翻滾,試圖先拉開與羅士信之間的間隔。
王賀的號令一下,城頭上淒厲的號角聲頓時便暴響了起來,一隊隊瓦崗軍兵士立馬聞令而動,緩慢地順著梯道衝上了城頭,擺出了副謹防死守之架式。
鄭州在當今之世,算不得大城,滿打滿算也就是座中型都會罷了,可畢竟是當年鄭國的都城地點地,哪怕屢經重修,可老根柢倒是還在,四條中間大道都極其的寬廣,足可容得四輛馬車並行,於兩軍來講,也自有著充足的大戰之空間,兩道相向對衝的鐵流很快便劈麵撞在了一起,龐大的聲浪暴起中,人仰馬翻,慘嚎聲、兵刃的撞擊聲、入肉聲交叉在了一起,鮮血四濺,殘肢斷臂漫天飛舞,其景當真彷彿人間天國般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