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明鑒,那裴仁基父子皆勇猛善戰之人,更兼有齊郡軍少將軍張君武那等智謀之將為輔,實非等閒可比,末將鄙人,願竭力一試,還請大帥恩準。”
秦瓊乃智勇雙全之人,屬齊郡軍不成或缺之班底,他既是有所疑慮,張君武自是不吝耐煩,不厭其煩地將明日一早勢不成免的事理細細地剖析了一番。
固然一向在忙著籌措自家老父的身後事件,可張君武卻並未是以忘了戰事,對於秦瓊之所慮,張君武實在早就已通盤考慮過了的,之以是不說,不過是擔憂軍心士氣受影響罷了,現在,秦瓊既是已看出了躲藏之危急,張君武也自不會藏著掖著,神采微苦地便給出了個判定。
邴元真感覺本身跟李密實在是有些犯衝,本來麼,身為瓦崗軍元老,部下擁兵數萬,又有著陣斬張須陀之軍功,正該是意氣昂揚之時,可自打領了李密之令去圍殲齊郡軍殘部時起,就一向不順得很,兩戰兩敗不說,更令人尷尬的是每戰都是以多打少還遭敗績,除了因與小人犯衝乃至運氣太背以外,邴元實在在是找不出第二種解釋了,題目是這等設法心中想想能夠,他又哪敢在這等遭問責之際說將出來的,也就隻能是自認倒黴了事。
“哦?秦某癡頑,還請少將軍見教則個。”
“我軍初戰受挫,士氣大受影響,怕不是一個批示不當所能解釋得疇昔的罷?”
“懋功可有甚要說的麼?”
李密等的明顯就是徐世勣這麼個表態,這不,徐世勣的話音方纔剛落,他便已有些個迫不及待地點頭定了調……
李密彷彿是鐵了心要拿邴元真來立威了,底子不因其哭喊得淒厲而有涓滴的憐憫之心,一拍案牘,已是毫不客氣地指出了邴元真的幾條大罪。
“少將軍,本日瓦崗亂賊既敗,為提振士氣故,明日必將精銳儘出,與戰,恐有倒黴,竊覺得若能不戰,還是穩守為妥,且待月餘後敵必疲矣,大可順勢一戰破敵。”
“好,本帥給你一萬精銳,明日一早,與敵戰於關前,若能大勝,當記首功!”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秦瓊與張君武之間的密議,卻說汜水河東岸的瓦崗軍中軍大帳中,李密高坐在案牘背麵,眼神淩厲地死盯著單膝跪在帳中的邴元真,驀地一拍案牘,聲色俱厲地便斷喝了一嗓子。
“冤枉?本帥令爾詐敗,爾倒好,竟然真敗了,不但如此,就連張須陀之首級也丟了,如此無能之輩,要來何用,推下去,砍了!”
“冤枉啊,末將冤枉啊,末將受命誘敵,何如官軍狡猾,不肯過河,實非末將之過啊,末將冤枉啊……”
“爾既知罪便好,來啊,將這廝拖下去,斬!”
徐世勣與邴元真之間有舊友,來往頗密,又都屬翟讓之親信親信,自是不肯見到邴元真就這麼熱誠地被斬殺當場,這便言語誠心腸出言為其討情了一番。
“本來如此,少將軍放心,明日一戰,末將便是拚得一死,也要求得一勝!”
徐世勣年事雖不大,可在瓦崗軍中的職位倒是極高,又是雄師之副帥,他既是出了麵,李密就算再不甘心,也自不好不給這麼個麵子。
自打設想取了黎陽倉,又設謀坑殺了張須陀這個大隋戰神,李密在瓦崗寨軍中的職位已然高漲到了僅次於翟讓之境地,他既是發了怒,帳下諸將還真都不敢等閒出頭為邴元真討情的,唯有徐世勣倒是無太多的顧忌,緊著便從旁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