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懋功辛苦了,朕能得以橫掃李、王二賊,皆有賴愛卿主持南線大局,以解朕後顧之憂,卿實朕之股肱也。”
“嗯,懋功這話,朕信得過,不瞞愛卿,現在王世充已成甕中之鱉,再難有涓滴作為,朕下一步要滅的便是竇建德之大夏,隻是此獠也很有知兵之名,部下更是兵多將廣,朕如果以雄師前去征討,費時吃力,且折損必巨無疑,故而,朕籌算將此獠調出來打,如此,便須得賣一個馬腳予其,此事交給旁人去辦,朕難心安,唯卿可任此!”
“愛卿不必嚴峻,朕非虛言嘉許於卿,這麼說罷,有愛卿主持南線大局,朕方敢傾力攻伐山西,如果換了小我鎮守南線,朕恐就難不敢如此罷休施為了,一旦有所掣肘,山西一戰安得能順利若此。”
“唔……”
徐世勣率部趕到了洛陽城下以後,一安下了堡壘,便即留郭孝恪坐鎮營中,自率孟武、孫遙等軍中重將倉促趕去了華軍中軍大營,但是張君武卻並未一體訪問諸般南線將領,僅僅隻召徐世勣伶仃覲見,對此,徐世勣雖有所不解,卻涓滴不敢帶到臉上來,一行進了大帳,緊著便是一個大禮參拜不迭。
見得徐世勣已到,張君武的臉上立馬綻放出了溫暖的笑容,並未依君臣之禮叫免,而是起家從案牘背麵行了出來,一哈腰,一邊伸手將徐世勣攙扶了起來,一邊溫言地安撫了其一番。
南線軍隊雖也算得上練習有素,可畢竟相對於華軍主力來講,還是稍弱了些,特彆是騎軍方麵更顯薄弱,對此,張君武自是心中稀有得很,這便慷慨地將一萬精銳騎軍劃撥給了徐世勣。
“諸位愛卿,朕剛得知線報,王世充已於澠池敗北,其軍主力折損殆儘,現在張家小兒已從兩麵合圍了洛陽城,王世充急派其司徒段達並三子王玄瓊前來向朕求援,卿等且看此事當何如之為好?”
劉黑闥乃是竇建德的總角之交,暮年曾在瓦崗軍中廝混,雖勇猛善戰,可惜官運較著不可,在瓦崗軍中並未混出多大的花樣,直到李密敗北之際,也不過隻是一騎將罷了,是時,王世充得知劉黑闥武勇過人,想引為己用,但是劉黑闥卻認定王世充不是明主,假裝承諾,可很快便尋了個空檔,率部逃去了河北,投奔竇建德,被封為漢東郡公,位列將軍。
一聽張君武這等言語,徐世勣自是不敢稍有粗心,趕快緩慢地收斂了下狼藉的心神,緊著躬身表態了一句道。
“陛下過譽了,微臣不敢,微臣……”
“陛下如此寵遇,微臣敢不效死以報!”
“微臣叩見陛下!”
徐世勣也是用兵大師,自是一聽便是張君武此策的奧妙安在,自是不會有甚遊移,緊著便躬身應了諾。
見得竇建德彷彿對劉黑闥之言有所心動,國子監祭酒淩敬可就看不下去了,緊著便從旁站了出來,大聲提出了反對的定見。
竇建德話音方纔剛落,中書舍人劉斌便已昂然從旁閃出,腔調鏗鏘地表述了一番。
張君武嘉許地點了點頭,緊著便將計謀思路籠統地講解了一番。
“嗯,朕也是這般想的,隻是華朝兵強馬壯,又多勇猛馬隊,朕雖故意為之,卻又恐戰倒黴,當何如之?”
徐世勣本來就對橫掃河南諸郡信心實足,這一再有了渾乾所部騎軍的幫襯,自不覺得此行會出甚岔子,但是他卻並未再說甚豪言壯語,僅僅隻是恭謹地應了一聲,內裡儘是自傲之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