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報，稟將軍，逮著一個還能動的。”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

“來了，快倒，快！”

金堤關，原名廣武城，乃楚漢爭霸之地，聞名的鴻溝便位於此城東麵不遠處，城不算大，卻極其險要，北依邙山、南則是萬山餘脈，穀深坡陡，崖壁整齊，猿猴難渡，全城隻要東西兩個城門，扼收支重鎮滎陽之咽喉要道，為兵家必爭之地。

牛德在邙山軍寨裡就是一夥伕，還兼著領糧秣輜重的活計，經常來往於軍寨與城中，加上為人馴良，跟誰都能咋呼一把，眾哨衛們與其早就混得個爛熟了，這一見又是牛德所領的一隊人馬都是肩挑著擔子，較著就是要進城領米糧的模樣，自是都不疑有它，早早全都放鬆下來不說，更有人隔著老遠便揚調子侃了牛德一把，當即便惹得統統哨衛們全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傳令：全軍抓緊時候用膳，中午三刻反擊！”

聽得牛德這等甕聲甕氣的應對，眾哨衛們頓時更樂了幾分，七嘴八舌地便鬨鬧了起來，早忘了本身的防備之職責。

牛德的名字倒是很清脆，可實際上麼，就是瓦崗軍中一夥伕罷了，當然了，他本來也不是啥奢遮人物，僅僅隻是個個耕戶罷了，父母早亡，又無兄弟，窮得娶不起婆娘，孑然一身，家無片瓦，吃了上頓冇下頓，自打瓦崗軍一到了滎陽，牛德毫不躊躇地便投了出來，求的就是個舒爽安閒，也正因為此，哪怕被派到了邙山軍寨裡來當一夥伕，牛德也自毫不介懷，於他來講，能吃得飽穿得暖就是美事一樁來著。

“報，稟孫將軍，賊子已將和了藥的水打了歸去。”

“帶下去，嚴加審判！”

身為統軍大將，孫遙天然不會跟戔戔一小卒子多計算，揮手間便已下了令，當然了，孫遙之本意也就隻是隨口言之罷了，卻未曾想這一審之下，還真就得了個意想不到的資訊……

“全軍反擊，殺啊！”

忽視粗心的代價常常就是血的經驗，這不，就在眾哨衛們嘻哈鬨鬧不已間，緊跟在牛德身後的一行人等俄然齊齊丟棄了扁擔，緩慢地俯身從籮筐裡取出了橫刀，吼怒著便簇擁向前狂衝而出，不幸眾哨衛們措不及防之下，哪能經得起這等狠惡至極的襲殺，瞬息間便全都被砍殺在地，而攻擊者底子冇往那些橫陳的屍身多看上一眼，緩慢地便衝進了城門洞中，很快便與發覺不對而驚醒過來的門內守軍廝殺在了一起。

一名瓦崗軍隊正領著十數名部下說談笑笑地上城輪值，正自笑談無忌間，冷不丁見邊上的兵士紛繁軟到在地，頓時大吃了一驚，剛籌辦問個究竟之際，一陣昏眩襲來，就連他本身也吃不住勁地傾斜在了地上。

“你們……”

牛德雖是個下苦之輩，可辦事卻並不懶惰，一到了小溪旁，也冇安息一下，直接走到常日裡打水的坑窪處，伸出長胳膊，稀裡嘩啦地便將兩隻巨大的水桶沉下了坑，再一提，擱在扁擔上，晃閒逛悠地便來往路轉了歸去，渾然冇重視到不遠處的灌木叢中，正有人目不轉睛地窺視著其之一舉一動。

“哈，竟是這小子！”

孫遙這些日子一向率部在林間跋涉，軍容麼，天然是好不到哪去，他倒是笑得暢快了，可那鬍子拉碴的形象如何看如何凶暴，不幸牛德本質上，不過就一耕戶罷了，哪能接受得下，隻見其腿腳一軟，已若爛泥般地跪趴在地，叩首如搗蒜般地要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