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舒決計既下,趙楚鋒自是不敢稍有拖延,緊著應諾之餘,疾步便衝下了城頭,一聲令下以後,本來緊閉著的南門再度敞開,旋即便見其策馬領著三千早已束裝待發的華軍將士飛速衝出了城門,沿著城牆向西麵的渡口處急行而去。
戰至此時,華軍雖是大占上風,殺得奚家軍狼奔豕突不已,可真要論起兩邊的兵力對比的話,奚家軍實在還握有翻盤的絕對上風,隻不過魯彥師有傷在身之下,心氣早已被打冇了,眼瞅著五座浮橋即將不保,他不是想著從速構造兵力奪回浮橋,而是緊著便調轉馬首,惶急不已地便往定西方向狂逃了去,他這麼一逃不打緊,本來就冇啥鬥誌可言的奚家軍亂兵們也就冇了再戰的勇氣,呼啦啦地全都跟著狂逃不已……
見得奚家軍分兵前來抵當,孟明滿身的血頓時便沸騰了起來,要曉得自蒲月中間在滁州受傷以後,他已是近四個月未曾上陣了,手早已是癢得個不可,好不輕易撈到回仗打,又豈能不成著勁地宣泄上一番的。
奚家軍步兵幾近是一觸即潰,底子就冇能給華軍形成多大的礙難,如此一來,渡口處的浮橋就已透露在了華軍的麵前,對此,趙楚鋒自是不會有涓滴的躊躇,一聲令下以後,華軍將士們呼啦啦地便分離了開來,以營為單位,一邊追殺著潰敗中的奚家軍步軍,不給敵喘氣之機,一邊分出人手衝到各處浮橋頭,拚力地劈砍著牢固浮橋的纜繩。
“砍斷浮橋,快,砍斷浮橋!”
“該死,快,豹兒率部反對右邊之敵,明兒擋住右翼,其他各部不要停,跟我來,衝,接著衝!”
“鐺!”
“全速追擊,斬殺渾乾者,賞錢三千貫,官升三級!”
眼瞅著孟明臉嫩,較著不到弱冠之齡,奚豹自是不將其放在心上,縱馬如飛地便衝上了前去,大吼一聲,雙臂一送,手中的長馬槊便有若奔雷般刺向了孟明的胸膛,速率奇快非常,明顯是籌算一槍便成果了孟明的性命。
正所謂將是兵之膽,魯彥師這麼一逃不打緊,後續衝將而來的奚家軍馬隊們可就不免都有些犯起了遲疑,加上本就無甚陣型可言,愣是被趙楚鋒所部的寥寥三十餘騎衝得個大亂不已,當然了,在衝鋒的過程中,華軍馬隊乃至步軍也自不免有所傷亡,可不管如何說,總算是突破了奚家軍馬隊們的反對,勝利地闖到了離浮橋頭不遠之處。
奚道宜明顯是歡暢得太早了些,就在其方纔下完令之際,隻聽一陣淒厲的號角聲暴響間,擺佈兩側的樹林裡俄然各殺出了一彪騎軍,右翼大將孟明、右翼則是單雄信,各率五千精騎猖獗地向奚家軍衝殺了疇昔,與此同時,本來正自瘋疾走逃的渾乾所部也自調回了頭來,號令著建議了反衝鋒。
“諾!”
渡口處的奚家軍之守禦雖說極其鬆弛,乃至連遊哨都未曾派出,可畢竟有著五千兵馬,終歸是有眼尖之人,哪怕華軍藉助著幾處小樹林的保護,勝利地靠近到了離渡口裡許開外,卻還是不免被渡口處的亂兵瞧破了行跡,頃刻間,告警的呼喝聲、號角聲、口令聲便即狂亂地響成了一片。
兩支步軍毫無花俏地撞擊在了一起,暴出了一聲轟然巨響,刀光霍霍間,人頭滾滾落地,槍來矛往間,慘嚎聲此起彼伏地響成了一片,戰事一開端便是白熱化之慘烈,可很快勝利的天平便已不成停止地倒向了華軍一邊,冇旁的,概因趙楚鋒部下這三千步軍底子不是守備營將士,而是華軍正規軍,至於本來的守備軍隊將士麼,現在正在渾乾軍中,毫無疑問,以華軍正規軍的戰役力而論,高出了奚家軍步軍不止一籌,加上士氣正旺,又實在亂了分寸的奚家軍步軍能夠抵擋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