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逃的為了活命,自是都拿出了吃奶的力量,而追的麼,為了建功,倒是如何也不肯乾休,一樣是衝得奇快非常,這一追一逃之下,很快便跑出了四裡地,可就在此時,大道旁裡許開外的一處林子中俄然響起了一陣淒厲的號角聲,旋即便見一支為數三千的突厥馬隊俄然從林子裡殺出,背麵還跟著多量的李家軍步兵。
羅士信雖是英勇無敵之人,卻並非莽撞之輩,於縱馬奔馳間,見得火線仇敵已佈陣相迎,也自不敢就這麼狼籍地直闖敵陣,在離敵陣另有四百餘步的間隔上,便即揮手勒住了部下將士,緩慢地調劑著己方之陣型。
這一見羅士信的箭術如此了得,另兩名敵將的衝鋒勢頭不由地便是一緩,正自躊躇著是否要接著往前衝之際,就見羅士信已是再次彎弓搭箭,又是一箭衝著右邊的來敵射了疇昔,弦響未消,雕羽箭已若驚鴻般地紮進了那名敵將的胸膛,硬生生射穿了其胸前的護心鏡,又從其背後凸起了一大截,不幸那名敵將頓時便疼得慘嚎了起來,可也就隻收回了一聲喊,便即軟塌塌地跌落了馬下。
這一見羅士信停在了遠處,李仲文立馬便想起了昨日李世民的叮囑――羅士信勇不成當,粗中有細,實非等閒之輩可比,欲勝此人,須得示之以強,而火線可佯敗而走,再以奇兵擊之,當可得一大勝。
“小兒休得放肆,留下頭來!”
冇等長孫明晟慘嚎出聲,就見羅士信已振臂一挑,頓時便將長孫明晟挑得飛上了半空,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一大口汙血狂噴中,就見長孫明晟手足搐動了幾下,便已冇了聲氣。
聽得身後響動不對,羅士信一抖右手腕子,便已將長馬槊擱在了得勝鉤上,左手鬆開馬韁繩,順勢一抄,便已將腰間的五石弓取在了手中,搭箭上弦,腰胯一擰的同時,已將弓拉得美滿,瞄著正中的敵將便是一箭射了疇昔,但聽絃聲一響,雕羽箭已吼怒著劃破了空間的間隔,瞬息間便已激射出了四十餘步之遙,精確地紮進了目標的咽喉當中,那名不利的敵將連吭都來不及吭上一聲,便已跌下了馬去。
大戰了近半個時候下來,齊郡軍將士越打越少,就連羅士信親身帶領的馬隊也已隻剩下五百騎不到,不管是馬力還是體力,都已將將耗儘,若無不測,淹冇就在麵前,幸虧這等悲劇終歸未曾產生,但聽一陣淒厲的號角聲高文間,牛進達已率部趕了來,固然隻帶來了萬餘步軍兩千馬隊,可畢竟都是生力軍,隻一個衝鋒,便即殺穿了措不及防的李家軍包抄圈,與羅士信部下殘部會師一道。
李仲文話音剛落,一騎已高呼著殺出了本陣,鮮明恰是長孫明晟,這廝昨日敗於羅士信部下,分外之不甘,覺得己方之敗乃是敗在了暗夜遇襲之下,此際為報仇雪恥,奮勇便衝殺了出去。
來不及了,固然羅士信的反應極其的機靈,率部狂衝間,也確切依仗著過人的勇武,生生殺穿了突厥騎陣,可在這等大亂時分,小我的勇武底子冇法挽回齊郡軍的頹勢,遭兩麵夾攻之下,齊郡軍步軍很快便被衝得大亂,再也冇法構成完整的隊形,不得不墮入了各自為戰的窘境,恰好兵力又遠不如李家軍,隻戰未幾會,喪失便已是慘痛非常,也就隻是靠著羅士信所部馬隊的左衝右突,方纔勉強堆積了兩千餘名步軍,可參與圍殺齊郡軍的李家軍連同突厥馬隊在內,鮮明有著近五萬之多,如果冇有古蹟產生,羅士信所部恐已難逃全軍淹冇之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