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主君安定河西之亂,都城大局已定,聖上建國立號,即位為帝,念在霍家護國有功,赦免其罪惡,並令霍家遷離都城,今後駐紮西北。”
嫡皇子在慶陽販子遇刺受傷,霍家身為臣子,理應極力查明刺客身份,給皇室及朝廷一個交代,幷包管趙珣接下來的安然。
季嬤嬤安撫道:“但少夫人也不必過分憂愁,改朝換代是局勢所趨,絕非小我能夠擺佈,隻要看開了,如何活不是活呢?長公主常常說,這世上無人永久是友,也無人永久是敵,人在朝堂,都是跟著‘勢’在走。老奴方纔說的,隻是剛開端,現在勢隨時移,霍家長年闊彆政局中間,若非客歲西羌再度叩關,都該被朝廷忘記了。”
京墨麵露難堪之色。
沈令蓁一口氣歎到底,俄然聞聲叩門聲,白露歡樂的聲聲響起來:“少夫人,您的蜜餞來了。”
沈令蓁一愣,從速翻開被衾下榻禁止:“郎君!”
霍留行朝身後那把空輪椅努努下巴。
季嬤嬤在旁心疼:“少夫人,今後如若再遇傷害,您千萬以本身為重。郎君是見慣了風波的人,那疆場上的明槍,朝堂上的暗箭,哪樣不比昨夜凶惡?您放心,他都對付得來。”
京墨將沈令蓁在桃花穀被白嬰教教徒擄去一事大略地講了講,總結道:“這所謂教徒背後的教唆者,應是成心粉碎您與沈家聯婚的人,因為動不到您,這才動了少夫人。”
“郎君,這就是您不講事理了,那私奔不私奔的,不是旁人的曲解嗎?”
第十二章
空青在旁嗤之以鼻:“獵奇了一整晚,我們這位殿下到底要將這自導自演的刺殺戲碼嫁禍給誰,原是白嬰教。真是不幸了這替罪羊,疇前胡作非為慣了,現在誰都能給它潑上一盆臟水,伸冤也冇人肯信。要我說,誰曉得這些年白嬰教究竟還存不存在,說不定早被剿除了,現下所謂的白嬰教教徒,不過是某些朱紫公開裡的棋子罷了。”
季嬤嬤垂下眼來:“就是在二十七年前的戰亂中過世的。”
她現下正愁著霍留行的前程,對蜜餞已然落空了興趣,唉聲感喟地回:“不消了,叫蜜餞歸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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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悄“哦”一聲,訕訕道:“我不曉得是郎君來了。”
沈令蓁沉默下來。
霍留行看著空青,特長指虛虛點了點京墨,表示前者好好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