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回說你嫂嫂自作聰明地添亂,卻不知若非她助我一臂之力,當夜我毫不會如此等閒脫困。本日我與你講明白,不管你內心作何計算,這檯麵上,今後你若再對她不敬,再有特彆的言行,霍府就容不得你了。”
霍舒儀嚴峻得舔舔唇,點了點頭:“我是這麼想的。”又皺起眉,“這麼說,二哥早就曉得,沈氏在你與結婚之前曾遭擄劫的事了?”
送走趙珣這尊大佛後,霍留行叮嚀京墨和空青將書房內統統有他筆跡的物件十足藏到櫃中。
霍妙靈目睹長姐返來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道她在送行路上碰到了甚麼惡人,倉猝叫來母親。
“舒將軍生前伴同霍節使在疆場上出世入死,與其肝膽相照,實可當得起一聲‘豪傑豪傑’,卻可惜十年前,為從戰俘救援出我那表妹夫,不幸葬身西羌……”
霍留行恍若未覺,朝趙珣拱手:“既如此,便由舍妹代庖護送殿下至城門口,留行失禮了。”說完纔在暗處捏了捏沈令蓁的手指,表示她放心。
趙珣高踞頓時,垂眼看著她,獎飾道:“霍大女人一身騎術可謂一絕,叫我等男兒亦心生敬佩,如此技藝,想是承自舒將軍?”
霍舒儀嘲笑一聲:“阿孃如何不乾脆打死了我?”
“我曉得。”
若非傳信不穩妥,她倒想與國公府打聲號召,讓家裡人幫著留意朝中意向。
“但你二哥本日有冇有同你說,沈氏也曾幫過他?既然你在四殿下一事上情願聽他的話,如何對沈氏卻不肯佩服?”
霍舒儀愣住:“二哥怎會曉得?”
霍舒儀一滯:“二哥是說,四殿下他……”
霍舒儀悄悄咬了咬牙:“那二哥為何不活力?聖上與長公主千方百計坦白此事,不就是不但願這樁聯婚是以毀掉嗎?沈氏也許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他們憑甚麼叫二哥娶一個不乾不淨……”
趙珣似是臨時起意回京,陣仗並不大,侍從僅僅寥寥十數,霍留行是以提出派一隊府衛伴同庇護他。
霍舒儀本名“舒儀”,趙珣現在口中的“舒將軍”,恰是指她和霍妙靈的生父,也就是俞宛江的原配。
提到過世多年的生父,霍舒儀不免有些降落,垂著眼點點頭:“舒儀確是自幼跟從父親習武。”
他有兩手筆跡,一手是擺在檯麵上的,一手是需求時謄寫密信所使。
霍舒儀點點頭,臉上笑容變得有些勉強。
霍舒儀瞪大了眼睛:“那位前朝皇子現在那邊?”
第十七章
霍舒儀噎住。
兩人叨教霍留行一眼,點頭退下。
霍舒儀垂下眼來:“我就是念著阿爹,纔沒法接管沈氏。十年前,阿爹是如何死的,二哥的腿是如何廢的,我們一家是如何流浪失所的,河西的百姓又是如何被外族踩踏的,阿孃全忘了嗎?他們趙家和沈家害人至此,我憑甚麼善待沈氏!”
沈令蓁心道霍留行真是料事如神,竟連這說辭都料想得一分不差。
“有些事,疇前瞞著你,是不想你跟著我們一起揹負,現在阿孃卻不得不與你申明……”
趙珣感慨地搖點頭,似是不肯再多提這些勾人傷情的陳年舊事,轉而道:“慶陽此地亦不承平,你好學技藝是件功德,若碰上殺機也可不足力自保,可彆像我那表妹一樣弱不由風,被人等閒擄了去。”
俞宛江從霍留行那處探聽清楚後果結果,提著鞭子把霍舒儀從床榻上抽起來:“你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