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沈令蓁被他吼得一駭，垂動手來，轉眼就來了哭腔：“阿爹不要我了，阿爹要把我嫁出去……”

“你看方纔，我給郎君搭了個台階，換作之前他必定順勢下了，現在卻不肯拿那些蜜語甘言去利用少夫人，這是為何？你再看，郎君這幾天不須對付少夫人，本該樂得輕鬆，但看著卻反倒苦衷重重，這又是為何？”

他點頭應下，見她還未撤銷疑慮，一副有話要問的模樣，俄然轉頭道：“前些天叫你去辦的事，辦好了嗎？”

再展開時，他的眼底多了幾分肯定。

“你說你，闡發起詭計陽謀來頭頭是道的，碰上這類事就不如我看得清楚了。”空青長歎一口氣，“我問你，假定我現在奉告你，不要去想荔枝長甚麼樣，你腦袋裡在想甚麼？”

霍留行披衣下榻，去了沈令蓁的院子，一進臥房就見蒹葭與白露圍著她，她披垂著一頭烏髮坐在床榻邊，一雙腳丫子踢踏踢踏晃著，嘴裡咕噥：“我不睡，我不睡……”

“哦，”沈令蓁回過神，將手中宣紙展開，“這是郎君題的詩吧？”

沈令蓁心中有些猜疑，可見他這模樣又不像扯謊，思忖半晌點點頭，想也隻能如許了。

“我是你夫君。”

霍留行目送她分開，一聲不吭地轉頭回了院子。

沈令蓁連“哦”兩聲：“那我不難堪郎君。”又問空青，“你方纔說，今早送到了甚麼？”

“那如果今後，我幫你去出頭，你會站在我這邊，還是站在你皇孃舅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