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鋪碧影, 水漲綠波。
水漲綠波,魚蝦赴龍宮寶會。
密柳垂黃鸝之陰,雜花分繡戶之色。
慕容飛聽得頭大如鬥,苦笑道:“兄弟,隻說阿誰最難鬥,最不好殺,我們兄弟去殺了便可?”“哥哥,忒也心急,”曹駿道:“我想,毒王一起東來,直闖到東海當中,其老巢不動,部下大將也要沿路來策應,隻需尋跡而去,不難殺入西域。”“那你可猜都有哪些肮臟來策應?”“依弟鄙意,五帝六天十王坐鎮,來得應當是七鬼。”“好!賢弟隻需找到其人,哥哥我包圓七鬼。”“也好,不過,二哥,我等出了其間,這身衣衫倒是不當,恐為人所覺。”“那便統統依你。”次日,曹駿出了門,少頃返來,兩人重新到腳,打扮一新。曹駿內穿短衣,係混元巾,穿黃道袍,腰紮皂絛,足下一雙草鞋,手持天罡傘。慕容飛笠衫襪褲,直裰黃裳,外罩鶴氅,背了鬥笠包裹,插了大劍,袖著兩手,腳踏麻鞋。慕容飛笑道:“兄弟如何這般破鈔,你倒簡樸。”“二哥不知,這大氅你我早晨露宿能夠合用。”“本來如此!”兩人大笑出門而去。
當晚,吃喝灑掃已畢,茶水滴心用完,曹駿和慕容飛湊到金太保房中,三人秉燭長談。慕容飛道:“大哥,你這石盒也背了好多光陰,我等也聽叫寶貝多了,如何翻開讓我等見地一下。”金太保笑道:“還道你能忍耐幾時,這便來了,也罷,本日便參詳一下寶貝,不過,看了今後,需承諾為兄一事。”曹駿也道:“舊時也聽徒弟提及過蓮花寶燈,可惜未曾見,倒要熟諳。”金太保卻吹熄了燈火,借月光,取了石盒,打了開來,隻見石盒中顯出一尊寶貝,通體晶瑩如玉,銀光柔裹,確切一座小小的蓮花燈盞,屋裡本黑,寶貝一現,屋內晶亮一片。這小燈盞長了去不過尺餘,動手處鵝蛋粗細,三寸底座,三寸直柄,頭上頂著六寸大小一個花骨朵,栩栩如生。金太保探手將蓮花燈取出,往桌上一放,嘎吱聲響,本來看似小巧的燈盞,不知如何重如巨石。放穩以後,金太保不知如何鼓搗,一個點觸,刷的一聲,那花骨朵,竟緩緩伸開,如含苞開放,吐花獻蕊,光芒更盛,那展開的六個花瓣將四周光都集合而來。隻見花心中,一蕊六絨,姹紫嫣紅,彷彿活物普通。曹駿道:“如夢如幻,不愧寶貝。”慕容飛道:“這莫非隻是一盞花不成,那稱甚麼寶貝?”金太保收了蓮花燈,複笑道:“賢弟不知,這小小的蓮花燈,內藏十八種兵器,都是天外隕鐵打製,又異化百寶,煉成此種超凡模樣。江湖傳言‘蓮花燈亮,百業滅亡’,實在是佛門珍寶。”曹駿道:“哥哥是禪宗,自是熟諳這寶貝。”慕容飛道:“是呀,是呀,我倒是感覺十八種兵器風趣。”金太保笑道:“你兩個俗人!”曹駿道:“我已經看出,蓮花錘、銀葉、飛花、仙鶴嘴、徹骨釘、穿心箭、兩節棍、判官筆八種兵器。”慕容飛道:“我倒識得,鞭、蕭、劍、刀、鉤、棍、鏜、抓八種用法。”金太保笑道:“兩個武癡,縱另有多種妙用,也不奉告你等,還不速去睡了。”兩人哈哈大笑而去。次日醒來,金太保悄但是去,留箋而去,言曰:“快馬加鞭,一月以內,渭水之南,秦州城見。”兄弟二人曉得他性子古怪,昨日已承諾了他,不便責怪,兄弟二人本身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