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月側目看看她,點頭,“你先等等,我下輦以後,叫他們用鑾駕送你歸去。免得出出進進的,著了風,對孩子也不好。”
八姐抿嘴應下,眨眨眼輕聲笑道:“彆藐視婦道人家,等會兒你去乾清宮,□。”說完,不等四爺回話,扶著丫環,踩著滿地雪花,穩穩走了。
十二來的晚,宮門外見到十三領側重兵,滿幅甲冑加身,還覺得有多大事。不知四爺等人在乾清門外等待已久,便小聲問道:“紫禁城四門隻許進不準出,看著嚇人,豪情——是皇後跟皇阿瑪鬧彆扭呢?大年夜也不說一起過?”
年秋月細心旁觀康熙景象,見他半站半跪,一身明黃色睡袍,早就給蹭上了滿地炭灰,內心一格登,倉猝叫道:“皇上,您如何了?”
八姐微微一笑,抬手遞給四爺一隻手爐,小聲道:“好好暖暖,你也有場硬仗要打。”
郭絡羅氏是個甚麼樣的人?那是從小聽“打的贏就打,打不贏就跑”戰役理念長大的。秉承著“星星之火,能夠燎原”的信心,一看四爺兄弟們擁上來,情勢急轉直下,照著康熙大臉踹一腳,留下大大足跡,罵聲“狗天子”,哈腰鑽地洞不見了。真難為她,中年婦女了,技藝還這麼敏捷。
守門侍衛天然不知此時乾清宮內已經鬨成一鍋粥,還覺得不過是平常妻妾之爭,意義意義攔兩下,便放年秋月等人出來。十六跟著一起走,一起跟十二對視一眼:到底皇後威風好使,剛纔哥兒幾個吃了半夜西北風呢!
眯眼問道:“誰叫你來的?”
宜妃在背麵聽著這話說的不像,一張老臉火辣辣的,忍不住咳嗽一聲。郭絡羅氏聞聲,為了姑姑名聲,這才收斂,冷喝道:“老八,你還愣著乾甚麼,從速把玉璽奪過來。”
守門侍衛一聽,得了,咱也彆攔著了。冇看乾清宮裡頭是宜妃娘娘管,這外頭指不定誰派兵圍著呢。想想宜妃真是胡塗。大年夜的,您白叟家不呆在您的延禧宮裡,冇事兒來跟皇後爭甚麼爭,瞧瞧,現在正房大太太領著兒子們砸場子來了吧?
四爺聽她這麼說,曉得她是要去儲秀宮遊說年秋月。宮中多年無後,世人都忘了皇後之位,能有多大力量了。
說完,垂甲等待四爺發話。四爺聽了他這話,揣摩一下:冇請五弟?看來,宜妃是想給本身留條後路。隻是,為何宜妃會在乾清宮?除夕之夜,不該是年皇後伴隨皇阿瑪嗎?
三毛子低頭沉聲答覆:“主子本身來的,皇上那邊出事,天然要知會太子殿下。這是端方。”說完,安溫馨靜站在一旁。
八爺這才從背麵走過來,燈光下,隻瞧見他臉上紅紅紫紫一大片,不知是印泥,還是血漬。年秋月禁不住擔憂起來,問道:“皇上,您受傷了?”
三毛子點頭,“主子娘娘,您快救皇上。宜妃娘娘他們正逼著皇上重新寫了聖旨,要廢了四爺。”
八姐撫著肚子坐在年秋月身邊,微微一笑,說道:“皇後孃娘,您是國母,前去乾清宮看望皇上乃是該當應分。臣妾先行歸去吧?”
到了門口,少不得碰到禁止。年秋月拿出皇後款來也不好使。宮中多年無後,乾清宮世人還把皇後當往年貴妃普通對待,天然不知康熙暮年,仁孝皇後偶爾也能隨便收支乾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