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不置可否，站起來講道：“去看看便知。”

弘時淡淡說道：“多謝額娘，兒子剛纔在慈寧宮用過飯了。”

弘春抿嘴兒笑道：“這事兒皇阿瑪實在不必擔憂。畢竟上有太上皇。二姐姐也不必焦急，反正，阿誰郭絡羅氏總不會眼睜睜看著八叔虧損。必定是要冒頭兒的。隻不過現在太上皇不發令，郭絡羅氏八成是想張望張望吧。不管如何說，昔日裡，宜妃娘娘跟八叔，都是頗得太上皇愛好之人。太上皇那邊如何措置，我們聽著就是。”

當天下午，李氏到底還是去慈寧宮見了端恪公主母子。端恪公主小時候，李氏至心實意疼過幾年，母女乾係比跟弘時和藹的多。母女倆見麵，當著烏雅氏太後等人的麵，隻說些吉利話。端恪公主不提本日上午李氏藉口不肯去永和宮之事，李氏天然也不敢提。倒是端柔公主坐在一旁微諷幾句。

弘春點頭，說道：“皇阿瑪，既然要見我額娘，想必說的應當是後宮之事。莫不是皇爺爺嬪妃們安設？”

弘春倉猝幾步上前，握住康熙的手，說道：“孫女在，皇爺爺，您想要甚麼？”

端柔公主天然也曉得弘春不便探聽，隻得遴選著說道：“搜遍全部皇宮，都不見郭絡羅氏蹤跡。眼看就過元宵了。她再不出來，皇阿瑪就算想措置八叔、九叔，也得衡量著點兒。”

弘時帶著人站在門口，目送李氏走遠，淡淡問院子裡值守寺人：“本日端恪公主與小阿哥來看望皇祖母，齊妃娘娘可有犒賞？”

李氏收了手，訕嘲笑道：“那成，叫丫頭們給你先收起來。等早晨如果喜好，嚐嚐鮮也好。”

幾位王府格格聽了，都非常歡暢。端恪公主、端柔公主也笑著恭喜。弘春為首，對上施禮，“恭喜皇爺爺。皇爺爺病癒指日可待了。不知您想吃甚麼，孫女們這就給您做去，好好補補。”

父女二人趕往乾清宮一看，端恪公主已經奉康熙命，領著姐妹們往慈寧宮拜見烏雅氏去了。隻要齊妃李氏領著熹妃王氏、懋妃宋氏，以及鈕鈷祿氏朱紫、耿朱紫在後殿拜見年秋月及諸位太妃。

四爺昂首，看一眼烏雅氏。到底跟康熙伉儷多年，烏雅氏豈不知如何對於？眼都未眨，刹時紅了眼圈兒，陪下落淚說道：“萬歲爺，您這麼一說，臣妾內心更難受。您說，您夙來對八爺、九爺，對宜妃姐姐那麼好，她們如何――如何就能做出那等事來。太上皇後下懿旨時，臣妾還不信。卻不想，竟然是真的。大過年的他們竟然胡塗了。萬歲爺您彆悲傷，您瞧，孩子們都在呢。您這麼平活力，孩子們乃至全部宗室都要難過了。萬歲爺不看我們這些荊布，也得看看孩子們，也得想想太上皇後啊！”想學劉備哭，把老8、老9、宜妃放出來給我兒子添堵，冇門兒！真當老孃冇讀過書？臥榻之側，豈容彆人鼾睡！

他這麼說，四爺如何不明白。八成老爺子是想起本日元宵節，想跟妃子、兒子們團聚了。這有何難？倉猝傳旨，命宮外能走的王爺、貝勒進宮，陪太上皇過節。又派人到慈寧宮傳話，請烏雅氏帶著太上皇妃子們來陪太上皇說話。宮裡的幾位皇弟也一同到乾清宮來湊趣。

康熙喘口氣，漸漸說道：“叫你額娘。”

一時候康熙所居暖閣熱烈不凡，人多坐不下，連外殿也擺了桌椅。大過節的，也冇人提那倒黴事兒，就是老邁，叫年羹堯關在府裡囚禁半個月，見了四爺，不過鼻子裡哼一聲，拱拱手算是行了君臣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