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悅三人走在大街上，揣摩著上哪去明白青樓文明。

青樓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一等青樓獨門獨院，一院隻要一個頭牌，起居要住寬靜房宇，起碼也得三四廳堂，天井裡還得安插好花草假山，怪石盆池，寢室都是帷幕茵榻，以經史子集為裝點的。

白牆青瓦，烏玄色的小門，門環惹了些許銅綠，半遮半掩的倒是冇鎖，好似在誘人將它推開似得。

“呦，不敢不敢，您放心，必然是一等一的好女人。”

實在他們仨，春秋最大的趙光美也就十二，換算成週歲就是十一，曹軍和孫悅更是隻要七週歲，都還冇有發育，仨人上青樓跟國足進了天下杯也差未幾：就是不射！

從麴院街西，到禦街東西兩側一向到朱雀門外，竟然滿是青樓，史料記錄宋初光陰在開封府登記在冊的青樓女便有一萬以上，若算上那些為了偷稅漏稅冇登記的，半賣半不賣的，另有大大小小的暗娼，這數字絕對超越後代的阿姆斯特丹。

這類女人可不是用來玩的，而是用來尋求的，簡樸說就是用來談愛情的，花再多的錢也甭想一親芳澤，直到有朝一日他對誰傾慕了，那人便要砸下萬貫家財將人娶走，保準領回家的時候還是處女。

七拐八拐，那閒漢領著他們來到一個小院，小院的位置倒也算清幽，點點寒梅翻過牆頭，暴露半截在牆內裡迎著風灑著香，卻也很有詩意。

那半老的徐娘笑著號召道：“不瞞幾位朱紫，我家的春蕊女人，歌舞但是這汴梁一絕，不過咱家的女人，但是隻唱歌舞，不陪酒的，如果要人陪酒，大可在這幾位當選一個。”

既然青樓開得各處都是，那這辦事質量天然也就千差萬彆了，有人說宋時青樓看臨安，因為那有三十六條花柳巷，卻不知，汴梁的花柳巷已經數不過來了。

仨人一時候都有點傻了，紛繁嚥了幾口吐沫，眸子子直勾勾目不轉睛的瞅著都不肯意挪了，就見這春蕊身穿一修剪得極其美的絳綃縷，似透非透，又外搭一淡粉色的羅裳，淺紅色的石榴裙，一舉手一投足，無不極美，伴著嫋嫋香氣和音樂，邊唱邊舞了起來。

唐朝時長循分出了一百零八坊，各安其事各司其職，早上敲鼓起床早晨敲鐘睡覺，天一擦黑就宵禁，臨街不得開門，買東西隻能去東西兩市，玩女人隻能去平康坊，要的就是個嚴明有序。

要說這趙光美也是風趣，以他的身份甚麼歌舞冇見過，卻恰好是三人中最鎮靜的一個，一副迫不及待的樣，若不是實在春秋太小，孫悅真感覺他乾的出霸王硬上弓的事情來。

那徐娘收了銀餅天然欣喜非常，心知是來了大客戶，趕緊便把正主喚了出來，那三五個女子卻也不下去，反而各自坐開，玩弄起手中的樂器，吹奏了起來，但覺曲音委宛，韻律柔情，配上氛圍中淡淡的香薰，倒是說不出的迤邐。

而那所謂的春蕊女人，也終究伴著伴奏緩緩地走了出來，僅一露麵，便將仨少年人驚出了一副豬哥的模樣，瓜子臉丹鳳眼，一雙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彷彿會說話，一點朱唇，一顰一笑俱是萬種的風情。

有那閒漢見三人穿著富麗，也不管是不是少兒不宜，舔著臉就湊過來道：“三位小公子，但是來開開眼界，尋一番歡愉的？小的竄天鼠，長年廝混在這一片，開封城大小的樓子院子都熟，您三位想玩甚麼，包管都能給您安排的妥妥當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