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三娘無法對著她招招手，和趙老管事道了彆，也快步上前，跟著方兒的腳步一同走向司寇準的院子。

“司寇準，快給我出來！司寇準！”麵色焦心的洪曼青在司寇相府的大門外呼喊著，卻始終不得見要見的人。北風凜冽，脖頸包裹的白絨毛領襯得她神采更加青白。

“二夫人好。”他微微駝著背，放下了袖在衣袖的手，貼著褲縫施禮道。

一大早，一夜用心研讀經籍的司寇準便起了床，望著滿庭的風雪，不知為何有些恍然，有些頭疼欲裂，他揉了揉太陽穴，複又捧起手中的詩書朗讀起來，神采專注，彷彿聽不到如哭如訴的風雪聲。

司寇準無法點頭，請水三娘坐下，又讓方兒把手上的粥端放好。水三娘倒不肯了，隻說是待會兒放涼了倒不好喝了，讓他現在趁著熱乎儘快喝下。

“您還真是操心，承諾我，今後這麼冷可彆出來了，養著身子要緊。”司寇準接過丫環方兒遞上來的湯勺，端起粥來細細品了一口，又放下了碗，感慨道，“你一返來，這全府高低的仆人們倒比之前殷勤多了。”

“不見客？我與他自小一起長大，又如何能和那些外人算一起？”洪曼青強壓肝火，揮鞭指著趙老管事的鼻子罵道，“先前一兩次，你告與我他不在府上，我也就走了；厥後的三四次，你又奉告我他忙著春試大考一夜未睡，我也就見機不打攪了。可這三番四次，到底是他不見，還是你不讓我見？！”

氣候潮寒，水三娘今早特地令小廚房備好了熱粥與蔘湯，給一心備考的司寇準奉上。

門檻前攔著數名身強體壯的小廝，小廝身後，是一臉無法至極的趙老管事。他安慰道：“洪蜜斯，還請回吧，您這幾天都來了好幾次了，我都說了，二公子不見客。”

目睹著水三娘話說得越來越遠，司寇準又無法點頭，抬起碗來又品了一口，感受著喉間摻了紅棗、白糖、花生等異化而成的甜味，眼中的笑意卻淡了很多。

“如何會，我看那小丫頭倒是紮眼得很。”水三娘毫不諱飾麵上對洪曼青的愛好之情，收下了那封信後視野今後一看，便又笑道，“說曹操曹操到，這丫頭我早叫她不焦急，還跑那麼快。”

洪曼青半信半疑，此時卻也冇了體例，隻是又交代兩三聲務必送到，戀戀不捨地上馬回府。趙老管事瞧著洪曼青走遠了，這才號召了小廝收起架式，回身往府內走去。

“回夫人，並無大事，氣候甚冷，夫人還是趁早回房吧。”趙老管事稟報導。

“娘？您如何來了？”一襲白衣端坐於書案之前的司寇準有些驚奇地擱下了手中把玩的物什，倉猝站起家來迎上去，指責似的看了方兒一眼，“這麼冷的天過來，如何就穿得這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