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因為疾步奔馳而上氣不接下氣,神采慘白,兩頰透著一股不普通的紅暈,嗅著在空中敏捷飄散的藥味,心中的猜忌更加實在了幾分。
“這藥裡到底有甚麼東西?這藥到底是如何來的?”元香哀聲急問道。
“你竟敢攔我?!”靖王怒極,正要生機,劈麵撞上了花錦南似笑非笑的一雙翦水秋瞳。
“折磨?老子倒是要看看是甚麼喂她吃了甚麼藥,這鍋倒要老子給他背了?”周易冷哼一聲,徑直走向桌旁攤開一卷精製打磨的鋒利東西陰沉道,“瞧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有罪,莫非先前喂藥的就是你這小宮女?”
“罷休!巧兒!”滿臉駭怪之色的施洛雪倉猝上前將巧兒拽了返來,回身正色問道,“元香姐姐,你可知你在做甚麼……”
他說完,甩袖拜彆,翻開簾子進了連鯉的寢宮。靖王麵含慍色,憋屈半晌,卻隻得強忍下心中的焦心與擔憂,向著元香扣問起內裡的環境來。
“冇用的東西!去把那些個賣力抓藥、煎藥的寺人宮女們都給我抓來好好鞠問!”靖王暴怒甩袖,一一交代道,唯恐連鯉的性命因底下人的一個小失誤而莫名其妙地丟了。
“本王但是……”靖王還待生機,花錦南又一挑眉道:“還想不想治了?外邊還等著請我家師父的人多了去了,甚麼南楚的神官,北秦的達官朱紫……靖王殿下身份高貴,倒也嚇不住我們。如果壞了端方,我們一樣走人。”
“我害了哥哥?哥哥現在環境如何了?”
“我――我不知姐姐再說些甚麼……”施洛雪喏喏道,實在是被如此大怒的元香嚇到了。目睹四周獵奇的視野掃過來,又趕快拉過元香道一旁的宮牆底下,與那探頭探腦的下人們隔著點間隔,又問起其中啟事來。
施洛雪愣了愣,不由得心虛挪過了眼,又不平氣道:“雖說哥哥喝了我的藥不假,可那也是找人細細看過的,元香姐姐內心再不如何舒暢,如何能夠說洛洛送來的是毒藥呢?”
“陛――陛下!”元香哀聲跪下,伸手要去拉連鯉的手嚐嚐溫度,卻被花錦南喝止了。
“我要出來見他……”右頰被人箍得通紅,施洛雪卻好似感受不到疼痛,在眼眶打轉的淚珠此時便悄悄落了下來,執意要再入宮請罪見上連鯉一麵。
“施蜜斯!您好好想想,若你真的不知,這藥到底是誰給你的,經了誰的手……”
“施蜜斯!奉求您復甦一點吧!”元香怒喊道,強忍住的淚水終究再也忍耐不住,迎著北風騷了下來,隻是她麵上不如施洛雪那般慌亂無助,倒是映著一股剛毅的神采。
王鐵橋從速打圓場道:“我這師父向來脾氣古怪,診治之時不允任何人在場,除了這位大人,其他人等是不允入內的。”
施洛雪正由著巧兒扶上肩輿,聽得元香的呼喊一轉頭,發間盈盈小簪珠熠熠生輝,將那小巧如月的臉盤兒襯得分外都雅。
“死花,你乾甚麼幫著外人!”周易怒急跳腳道。
“這藥如何能夠會害了哥哥呢,不成能啊……”
連鯉的麵龐猙獰,乾枯的血漬在臉上留下暗紅色的陳跡,眼角帶淚,麵色暗淡,恰是重症將死之人的模樣。
“你在做甚麼!”巧兒被她這一行動嚇傻了,又氣又急抬手去推搡元香罵道,“好冇禮數的人,平白無端摔我家蜜斯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