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琪眉頭緊蹙,眼神中儘是糾結與掙紮。放過羅震,於情彷彿能瞭解他對羅芙蓉的父愛,也算是給這份真情一絲安慰;但於理,又如何能等閒寬恕他犯下的滔天罪過?那些被他傷害的人,他們的委曲又該如何蔓延?公理的天平莫非要因為這半晌的憐憫之心而失衡?
“主……仆人……”王豔的聲音低得幾近聽不見,那是一個母親在絕境中為了女兒不得不做出的屈辱讓步。
梓琪悄悄抬手,風火二珠開釋著力量,一陣暴風異化著火球衝向羅震的嘍囉們,刹時將他們燒得哭爹喊娘,梓琪走向羅震,羅震哆顫抖嗦地告饒,可梓琪不會放過這個惡人,她用水珠的力量凝整合冰鎖鏈,將羅震捆住,然後用治癒龍珠修複了蓯蓉、王豔和孫素的傷勢,並消弭了她們心靈的創傷。
梓琪深吸一口氣,目光從羅震那衰弱的身軀上移開,轉頭看向滿臉淚痕、滿懷等候的羅芙蓉,心中五味雜陳。終究,她咬了咬牙,聲音固然安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果斷:“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們如何會變成如許!羅震,你這個惡魔!”蓯蓉歇斯底裡地喊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氣憤與不甘。那氣憤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足以將全部天下都撲滅;那不甘,如同堅固的盤石,不管蒙受多大的打擊,都冇法被摧毀。她的身材因為氣憤而狠惡顫抖,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從指縫中排泄,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在世人的諦視下,羅芙蓉攙扶著羅震,腳步盤跚地向外走去。羅震每走一步都顯得極其艱钜,但他的眼神中不再有昔日的凶惡與貪婪,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劫後餘生的欣然和對女兒深深的慚愧。
“但是,三大師族那些流言流言,像刀子一樣紮在我心上。他們說你是剋星,剋死了家裡人。家屬裡統統人都勸我,彆養你,可我如何能捨棄你。”羅震的臉上儘是怠倦與無法,“我頂住了統統壓力,想著必然要把你培養得強大,隻要如許,你才氣庇護好本身。可你當時候太小了,那麼天真天真,是爸冇用啊,為了讓你變強,一向逼你做那些你不肯意做的事。”
就在這一刹時,奇異的事情產生了。蓯蓉手臂上的鮮血,在與空中打仗的那一刻,彷彿被一股奧秘的力量吸引,披收回淡淡的光芒。那光芒越來越亮,如同拂曉前的曙光,照亮了全部地牢。光芒中,模糊約約閃現出一個陳腐而又奧秘的圖案,那是女媧的印記。
羅震氣味微小,躺在地上,每說一個字都像是用儘了滿身的力量。他的雙眼浮泛無神,卻在看向羅芙蓉時,出現一絲和順與不捨。“芙蓉……不必求她 ,”他艱钜地擠出幾個字,聲音沙啞得如同陳舊風箱收回的聲響,“你快走……彆管我。”
暗淡的地牢裡,滿盈著潮濕腐朽的氣味,牆壁上的火把閃動不定,將扭曲的影子投射在四周。蓯蓉被羅震鹵莽地推動地牢,踉蹌幾步後,無助地跪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衣衫滑落,王豔那充滿傷痕的身材透露在氛圍中,新傷疊著舊傷,觸目驚心。蓯蓉強忍著內心的劇痛,遵循羅震之前的指令,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媽……你……你要聽話……”她的聲音破裂不堪,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