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我帶你去一個處所。”

天國君說要送我《傅科擺》做新年禮品，我說不消啦，你送我一本你寫的小說就好啦。

“好的，告彆了。”

白小棠嚇了一跳。一轉頭，瞥見身邊的小狐狸正笑眯眯的看著她。莫非剛纔這話是狐狸說的？白小棠一下子胡塗了。

“經紀人，經紀人！”女人俄然大聲喊起來，“這是如何回事！”

麗想起來了。在這裡的第一天，門生們一起玩至心話大冒險的時候，宜花說過“裴俊剛纔向奧秘小說的作者告白了”。這麼看來，他當時竟然是動真格的。真是出乎料想。

白小棠惴惴不安的坐在副駕駛座上，看一眼身邊的小狐狸，又看一眼壓在導航儀上方那本厚厚的書，再看看擋風玻璃的一角――那邊貼著一張甜睡的女人的畫像，看那歪七扭八的線條，彷彿是用鉛筆描下來的。A・N・N・A，安娜？

“到了。”

最早思疑到這一點的是詩緒裡。詩緒裡說朱的身上有和李教員一樣的氣味。那實在是指衣服的煙味。但朱一江本人並不抽菸。比及，聽了李教員講的舊事，麗才曉得那是淡型“涼州詞”的氣味。公然不愧是犬科植物啊，詩緒裡同窗。

白小棠打量著這名女性：五官娟秀，容光抖擻，身材微微有點發福了，顯得身上衣服又舊又小，打了好幾處補丁，卻很潔淨。獨一讓人有點在乎的是她的眼神，有點迷離飄忽，彷彿是在幻覺中的模樣。

麗將小汽車停在了宿舍的門口。

麗剛走到寢室的門口,就聞聲宜花的聲音從內裡傳來。敲了門打了號召,麗走出來,瞥見白小棠坐在床邊上，宜花正煩惱的看著她。想必照顧人也是宜花很不善於的事情吧。麗和她說：“你先下樓吧。我來陪她。”

麗和白小棠又回到了小汽車裡。白小棠在副駕駛座上，麗賣力開車。

“那麼你想。這又是為甚麼呢？”

***

“不是的。打攪您了。這是送給您的禮品。”麗說完，把一個果籃放在了矮小的茶幾上――她是甚麼時候帶上這果籃的，白小棠一點都不記得了。

“抖擻起來吧。”麗說，“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小說，我們也不會在這裡集訓。”

“這或許是你最後一次見到阮卿的真臉孔了喲。”

她的那幾個世紀大坑真不曉得甚麼時候才氣填上……

麗冷不丁說了這一句，就把車猛的停了下來。因為慣性的感化，冇有係安然帶的詩緒裡直接飛了出去，以一個誇大的姿勢貼到了擋風玻璃上。

“那不過是裴俊強行要求的，還給麗增加了很多費事……並且現在不是變成合唱的集訓了嗎？”

白小棠有些不知所措，麗卻接過了話：“我們不是來找您打麻將的，隻是來看看您。”

麗看了她一眼，笑著說：“好啊。”

“這麼說吧。我們不說小說的事情，隻說分開這裡。借使你冇有在寫小說，阮卿也冇有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你會挑選分開這裡嗎？跟著我，或者跟著裴俊，隨便誰――你情願嗎？”

白小棠嚴峻極了，麗卻很平靜：“我們隻是來看望您的繼母，朱洧白的老婆，阮卿教員。”

白小棠的頭抬了一下，又低了下去。

***

“那是麗的暗戀工具哦。嘿嘿嘿。”

麗的心中一沉，隨後，有一種叫做歉意的東西漸漸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