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乘法昂首平視疇昔，但見那雕龍屏風上寫著數十行硃色筆跡，皆是繁體。司乘法不太精熟繁體，但唐玄宗又問及，怎好說不知，幸虧他對書法知些外相，就道：“皇上，微臣眼拙，瞧著這下筆遒勁，很有王逸少體，莫不是褚遂良的高文？”褚遂良是貞觀期間的大書法家，司乘法這一下插科譏笑，唐玄宗竟歡暢不已，道：“司少卿很有眼力，這一幅書跡確切是褚遂良的字體，隻不過並非他親手所作，乃是彆人臨摹的。”

司乘法對書法成就隻知外相，那裡懂那麼多，因而用心假裝非常驚奇的模樣，道：“哎呀！這可了不得，這那裡是臨摹，的確跟真的一樣！”唐玄宗嗬嗬笑道：“司少卿言過實在了，這是朕初登大寶時書的。”

司乘法回道：“統統服從皇上旨意。”

唐玄宗沉吟道：“和默啜十萬雄師大戰一場，以我大唐之力，要贏這一場仗絕駁詰事。隻是兵戈這個事太費錢，朕又是個不肯費錢的天子。唯今之計，想停歇這一場兵戈，朕想了個戰略，不費一兵一卒，司少卿聰明絕頂，不知想到了冇有？”

唐玄宗道：“提及任賢納諫，朕又如何比得上太宗天子！姚崇他是個好官，至於他兒子收受胡人賄賂、串謀默啜十部，他又毫不知情，朕不怪他。但朕不想看他老來喪子，是以姚彝的極刑朕看就免了吧。”

兵部侍郎秦雨當即上前稟道：“司少卿，你這算哪門子體例，我們好不輕易擒來了默啜三個大王，你又將他們放歸去，豈不放虎歸山。再說，三大王策謀行刺皇上，又放他們走了，試問我天朝聲望安在，豈不貽笑風雅，四方蠻夷小國如安在願歸附？”

司乘法道：“皇上宅心仁厚，心胸舊情，微臣甚是敬佩，隻是姚彝犯此通判之罪，如果不罰，隻怕難以法律嚴明，天下人恐怕會說皇上秉公枉法！”

司乘法道：“皇上賢明仁義，任賢納諫，是好天子，天下百姓都心敬皇上。”

司乘法深思半晌，道：“微臣所想的不知和皇上不異否，微臣也想到了一個彆例。”唐玄宗淺笑道：“你先把你的奇策說來聽聽，這默啜十萬雄師該如何來破啊？”

唐玄宗微淺笑道：“兩位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大唐能有這麼多經心竭慮的好官，朕甚感欣喜，這是大唐的福分，百姓的福分！此事朕和司少卿觀點一樣，還是將默啜十部的高文簡、思泰、支匍忌先放歸去，如若不成，我們在出兵不遲。”頓了頓，持續道：“秦將軍，你速發烽火烽火，叫西北邊疆從函關抽調些將士疇昔，隨時做好待戰籌辦。”秦雨受命，道：“微臣這就去辦。”說著退了出去。

唐玄宗點了點頭，微一沉吟，道：“姚彝和趙誨的罪行不異，就同趙誨一樣吧，放逐嶺南之地，朕不砍他腦袋已是法外開恩，姚崇也會明白朕的苦心的。”

高力士見她對唐玄宗出口不遜，大聲道：“大膽，敢對皇上無禮？見了皇上還不跪下。”司乘法也道：“白鹽女人，你天來的膽量，要行刺皇上，當今皇上就在你麵前，他問你一些話，你還是跪著為好！”司乘法見她姿色貌美，實不忍心她激憤唐玄宗，年紀悄悄就落個殺頭之罪。

司乘法本要調侃一下秦雨自大，但聽唐玄宗說他是秦叔寶的後嗣，心下就把他當作了秦叔寶，不由對他頗生好感。瞧著他秀清秀氣，頗具將相之才，隻是後家史乘對他筆墨未幾、論述不詳，故而後代少有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