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道:“天大地大,就是皇上最大,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他找到。”
白鹽被唐玄宗逼的緊貼牆壁,但見她一聲大呼,喃喃的道:“你們說得對,是……是我錯了,我為一己私仇不顧天下人,我有錯,我愧對白氏……先祖!”本來她在和唐玄宗這一番對話中,唐玄宗到處曉以大義,正氣實足,不由使她想起白氏先人的警告:“到處應以慈悲為念,白氏一族,旨在治病救人。”想到這些,竟豁然開闊,大徹大悟。
白鹽聽完沉默不語,很久一陣狂笑,笑聲當中又是悲忿又是難過。隻聽她道:“天下人?天下人?為了這天下人,就要我白氏一族遭此大禍?不公允,不公允……”
司乘法非常不屑,道:“白鹽女人既說‘多少人想見他一麵亦不成得’,鄙人不知白女人如何就有幸見到了?”
白鹽見唐玄宗正氣凜然,臉顯驚駭之色,道:“不,不……我不是想殺你的,我是想你出兵去攻打蒙舍詔,殺皮邏閣……”
唐玄宗扶起白鹽,朗聲道:“你既已知錯,自當從輕措置。”他的言語說的極有威視,自有一種讓人不得不平的魄力。
司乘法見地過白鹽的武功,知她技藝高強,但也知她致命之處,就是怕火,是連火見都見不得的。當即號召高力士,道:“公公,你籌辦一些火摺子,這刺客暈火,萬一她要侵犯皇上,也好有個籌辦。”高力士應了。
唐玄宗推開司乘法,麵朝白鹽,朗聲道:“你如許偏執的女子,朕是身平未見,朕一國之君,如果連你這等在理女子都怕了,豈不是叫人笑話!你在朕體內植入毒術,當真膽小包天。”說著步步朝白鹽逼近。
唐玄宗這一番言辭慷慨大義,世民氣中無不敬佩。司乘法心道:“難怪大唐這般富強,能初創汗青上馳名的開元亂世,光是這天子的胸懷,曆朝曆代,又有幾個天子能及?。”
唐玄宗慷慨大笑道:“朕平生常常自比三皇五帝!大唐國泰民安,欣欣茂發,也是大家獎飾,你這個女刺客不遠萬裡的要來行刺朕,想必是朕有些處所做的不敷好了。朕貴為一國之君,乾係天下百姓,朕既做的不好,自當改正,如果怕死,還做甚麼天子?”
司乘法非常擔憂,恐怕白鹽魔性大發,突襲唐玄宗,他雙眼緊緊盯著白鹽的行動,是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的。固然冇籌辦以身護主,卻也要讓唐玄宗看出他司乘法很在乎他的安危,須知這是為官、為人的要訣之一。
唐玄宗聽她說的玄乎之極,也敢詭異,朗聲道:“大唐真有這等高士,朕如何不知?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想朕要找一小我,總算不是甚麼難事吧?”
司乘法微微沉吟道:“白女人,你在皇上體內植入劇毒,現下最首要的還是替皇上解毒。”
白鹽聽完唐玄宗這番言語,很久才道:“這當是你的至心話麼?”唐玄宗道:“君無戲言,從朕嘴裡說出去的話,自是至心無疑。”
白鹽冷冷道:“你這個天子,你如此聽任我,就不怕我要殛斃你麼?”說這句話時,顯是受了唐玄宗感化,言辭當中已不如之前那般霸道無禮。
白鹽有些哽咽,道:“大唐陛下,你沉思熟慮,為的是天下人;白鹽目光短淺,看不到這麼長遠,練就這一身技藝,卻差點鑄成大錯,甘心受懲。”她的言辭甚是誠心,冇有半點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