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起這件事，謝寧便不免想到那日在快意坊與秦峰的再見。坐在房內，思路卻一刹時飄遠，令她暗自思忖起秦峰燕地剿匪的路程――也不知他現在走到那裡了？燕地匪亂嚴不嚴峻？

心中一沉，謝寧暗自醒神，挺直身板，語焉不詳道：“謝寧騎射不過爾爾，也隻是與安王殿下稍作參議，實在談不上甚麼指導。”

不想秦嬤嬤倒是瞪她一眼，冇好氣隧道：“你是甚麼根柢，我還能不知。我是想問你，當時為何要坐在一旁。甚麼也不做，莫非要呆呆地看著她們作畫不成？”

“謝丫頭莫不是害臊了？”魏老夫人對著謝寧招了招手，“我們國公府世代戍守邊關，家中子孫也都是自小習武。隻可惜城兒膽量小，不然也該叫她和你普通，學學騎射。”

長久地回想了一瞬，謝寧出聲答道：“約莫是在一月前，高依瑤聘請魏氏兄妹前去望仙樓一聚之時，曾邀我作陪。就在當日，她將兩府成心議親之事奉告於我，令我從中拉攏。”

“咦，另有一人，”乍聞此事，謝寧猜疑地皺起了眉頭，詰問道：“嬤嬤可知此人是誰？”

本來是為這事。要說這赴宴相聚，對於旁人來講，是藉機露一手，對於謝寧來講，倒是真真正正的丟醜了。心中暗自腹誹一句，謝寧無法隧道：“嬤嬤有所不知，琴棋書畫，刺繡女紅，這些東西我疇前都未曾學過。便是這練字，也是剋日才習起來的。要我去作畫，不過是丟醜罷了。”

似是發覺到謝寧的心機，秦嬤嬤微哼一聲，語氣生硬道：“我且問你，本日在舟上之時，你為何不作畫？”

世人又酬酢了幾句，項氏才起家告彆。在秦嬤嬤的一起冷眼下回到侯府，謝寧方纔回到房中坐好，耳旁便傳來秦嬤嬤一聲意味不明的諷刺――“虧我還覺得你這丫頭是個鬼靈精，卻冇想到你竟是白長了個頭，不長心眼。”

“虧我方纔還自誇城兒的丹青，高丫頭這畫藝纔是高深呢。”

魏老夫人雖已生了滿頭銀髮，麵龐卻冇有多少久經風霜的滄桑，圓潤的臉上映著紅光，神情馴良的模樣，分外可親。隻見她點頭應道：“本來如此。同在京中，常日無事，你無妨多來這轉轉。城兒一貫與你交好，我還要奉求你多帶她出去逛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