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稍稍向下看。”
秦峰的確與蕭衍交好。聽了秦嬤嬤的話,謝寧不由遐想起昨日顧晴菀的說辭,點了點頭。
她不是不想學端方,可這實在是冇需求啊,秦嬤嬤又何需求在這件事上華侈時候呢?謝寧一動不動地站在廳內,內心卻忍不住煩躁起來。
秦嬤嬤的確短長。謝寧隻要稍有一點懶惰,就會被她立即指出,在她嚴苛的教誨下,不過一日工夫,謝寧的站姿雖仍有些小弊端,一顆心卻真正地進了下來,不管秦嬤嬤是立在她麵前,還是站到她身後的繡墩上,謝寧都能夠淡定自如地保持站立。外頭時偶然無的喧鬨聲,也冇法牽動她的心神。
“右肩往下抬一點,”秦嬤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水麵不平了。”
“眼神溫和一些。”
明霜莞爾應道:“當時奴婢還小,的確是有些難過。不太蜜斯您學得是京中貴女的端方,天然要龐大很多,秦嬤嬤的態度也會嚴苛一些。”
“是啊,”秦嬤嬤目光輕閃,感慨一句後,身子便靠上了椅背,一雙鋒利的眼睛也闔了起來,一副極其怠倦的模樣。
真是不練不曉得,本來這麼簡樸的站姿,也有這麼多的講究。用過晚餐,在秦嬤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許下,渾身痠麻的謝寧直接躺到了床上。
“不必了,”謝寧正在點頭,望著身姿亭亭的明霜,俄然心念一動,便獵奇地探聽道:“要不是有秦嬤嬤教誨,我還不知這端方這麼難學。明霜,你當初學端方的時候,是不是吃了很多苦頭?”
日落時分,小院的晚膳做好後,秦嬤嬤才表示謝寧道:“本日便到這裡,過來用膳吧。”
頭上突然一沉,即使事前發覺到對方的行動,謝寧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重量驚到,下認識地伸手去扶頭上裝滿水的缽。
自幼習武,謝寧對本身的站姿還是很有自傲的,連紮個馬步都能夠對峙幾個時候,簡樸的站立對她來講不過是小菜一碟。
明霜正將那銀盒放回原處,回身應道:“這是奴婢從王府帶來的‘清夢’,驅蟲助眠,素有奇效。入夏後,王爺便一向在用此香。蜜斯一日勞累,奴婢想著點上此香,最為合宜。”
孰料她雖想得明白,到了明日,竟還是打起了退堂鼓。
“還是你想得殷勤,”嗅著這撲鼻而來的甜香,謝寧卻不由猜疑道:“如何殿下常日裡一向在點此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