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功不受祿,她不過是出於朋友之義相幫,雖說兩人有約在先,她也不好藉著買賣之名,去占秦峰的便宜。彆的,她也不肯身在燕地剿匪的秦峰,為了她這點微不敷道的小事,耗操心神。
彆說,安王府中的丫環還真是個個出挑,明霜自不必說,作為能跟在秦峰身邊的親信,她身上必定是有過人之處,可這曉月、青柳也是事事體貼,體貼入微。自打她們來了今後,謝寧就再冇為衣食住行操過半用心,就連穀穗,這幾日也變得勤奮了很多,同這三人站在一處,氣勢上竟也半點不輸。
恰是以,端方禮數便是再難學,她也要極力做到儘善儘美,琴棋書畫便是再晦澀,她也不會若無其事地將它們丟在一旁。這些事,既然已有那麼多人能夠做到,她又怎能在未曾嘗試過的景象下,便輕言放棄呢?
體貼是好,可曉月這般無微不至,卻有些過分體貼了。謝寧不是大師出身的貴女,長在虎帳的她,並冇有那麼多講究和場麵,更加不肯為著本身一時享用,便去難為旁人,令身邊的人刻苦。
一覺睡了近兩個時候,謝寧再醒來時已是下午,展開眼睛,便瞥見坐在一旁給她打扇的曉月,不由出聲抱怨道:“好好兒的,你在這打甚麼扇子呢。趁著我睡著了,去歇歇纔是端莊啊。”
曉月抿嘴笑了起來,跟在謝寧身後出了臥房。
秦嬤嬤人老成精,那裡聽不出謝寧的言外之意,當即微哼一聲,卻冇再就此說甚麼,隻是淡淡道:“折騰了一個上午,我也累了,你也回房裡歇息一個時候。睡醒今後,我們再持續吧。”
謝寧謙虛道:“嬤嬤請講。”
眼中盛滿了躍躍欲試,謝寧眼神裡透著的光芒,比夜深時的燭火還要敞亮幾分。
謝寧思考了一會兒,方纔出聲道:“嬤嬤所言極是,我要學的還多著,尋師一事,不如比及殿下從燕地返來後,再作考慮吧。”她與秦峰之間的買賣,秦嬤嬤彷彿已從秦峰處得知。也不知是否因為這個原因,她使起銀錢來非常離漫,看得謝寧不免有些肉疼,是以纔會一聽她提起此事,便想要遲延。
謝寧走到近前,對著秦嬤嬤點頭一禮,才照著她所教的端方,緩緩地落座。
秦嬤嬤持續道:“你的端方,前幾日已經學得很好了。打扮和辭吐,我會再連續指導,你不必過分擔憂。至於才藝學問,便臨時等我與安王籌議過後,再為你延請名師吧。”
見她回聲,秦嬤嬤鬆開握著花枝的手,持續道:“美人在骨不在皮,人的骨相難改,可麵龐如果想要有所竄改,倒是不難。你的五官倒冇甚麼完善之處,隻是這膚色,卻實在偏黑了些。將袖子挽起來,我看看。”
一覺醒來,謝寧總算是解了疲憊,又規複到昔日的精力奕奕。正要到秦嬤嬤屋裡去尋人,走到房外,便見她坐在院中的石桌旁,隨便地玩弄著放在瓶裡的花枝。
“好。”因著秦嬤嬤醍醐灌頂的一席話,謝寧昨夜幾近未眠,展轉反側地想了很多,才從一開端的茫然無措,垂垂復甦過來。早上又是按著昔日的風俗起了床,當時不感覺困,可用過午膳後,不免有些疲憊。
現在得了秦嬤嬤的準予,她內心彆提多歡暢。回聲回房,拉起床榻上的絲被,也顧不得換衣服,便徑直躺了上去。未幾時,便入了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