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不想她會如此為高依妍討情,一麵抬腳上樓,心中卻暗自猜疑――不是高依妍,方纔那番話,顧晴菀到底是想對誰說呢?
聽過這番解釋,謝寧心中倒是“嗡”的一聲,方纔賞識美色的心機頃刻間消逝得無影無蹤,本來的疑竇不但冇能解開,反而又平空生出霧瘴。令她不解之餘,心中驀地沉重起來。
聞聲,謝寧腳步一頓,不成思議地看向顧晴菀,“殿下不喜與人打仗嗎?”
蕭衍回身掩門,顧晴菀倒是徑直向前走去,在謝寧微訝的目光中,淡定地在她身邊落座。
“是嗎,”顧晴菀將函件收好,昂首望著謝寧的目光中辨不出情感。落在背麵的兩人,順著火線秦峰和蕭衍的方向緩緩地走去。
倘若他真不喜旁人近身,那她是不是早就觸碰了他的底線?倘若他真不喜旁人近身,為何恰好她成了特彆?
“殿下看著夷易近人,倒是外熱內冷的性子,他冇有甚麼潔癖,卻向來不準旁人近身,事事親力親為,除了無痕,大抵也隻要蕭衍這般惡棍的性子才氣與他交好吧。”
顧晴菀目光輕閃,停頓半晌後,方纔出聲道:“謝女人也知,我與妍妹向來交好。她年事尚幼,又是家中的次女,常常被人拿來與依瑤比較,脾氣天然便有些嬌縱。她冇有甚麼壞心,之以是針對於你,倒不是對你有歹意,不過是因一時之氣,對你有些定見罷了。”
“晴菀,你怎跑到這來坐了?”回過甚來的蕭衍瞥見這一幕,尚未邁步而來,便已驚呼一聲。
說她不近情麵也好,說她吝嗇記仇也罷,總之,她對高依妍的那一顆熱情腸,早在那日對方設想栽贓她之時,便冷凍成冰了。她不吝獲咎當朝王爺也要救下的人,轉過身便能假借酬謝之名教唆身邊的丫環讒諂她,便是再有苦處,謝寧也難以諒解高依妍這類無恥的行動。
耳畔傳來麵前女子美好的聲音,謝寧心中不由自嘲起來:有顧晴菀這般癡情的絕色在前,誰還會留意到姿容平常的她呢?何時她謝寧也如此高傲了,竟會誤覺得秦峰這等超卓的男人,會對她生出特彆的心機。
“有何不成,”顧晴菀一麵答話,一麵對著謝寧眨了眨眼睛,“本日隻我與寧兒兩名女子,我自當是要同她坐在一起的。”
謝寧向顧晴菀擠了個笑容,隨後跟從著對方的步子向前走去,心中卻極快地回想著兩人常日相處時的景象。
“我方纔所說,謝女人切莫要放在心上。我不是針對你,隻是京中有很多女子不知殿下的性子,企圖靠近,才令我有感而發。也是想謝女人你公開裡奉告她們一聲,也免得產生甚麼難堪之事。”
上到三樓,謝寧眼尖地瞥到在外等待的蕭衍,便加快了腳步,進了他身後的那間配房,一進門便瞥見坐在八仙桌旁的秦峰。
謝寧此時心亂如麻,腦海中卻又閃現起安王府宴飲那日,秦峰主意向她伸出的手掌,原覺得已經恍惚的影象,經曆了一月的光陰,又再度清楚起來。反響在耳旁的語句,是清冷的男聲諱飾不住的和順與動聽――“已經無事了,起來吧。”
顧晴菀羽睫輕眨,收起了眼中如有若無的落寞,麵上掛著得體的笑,“是啊,殿下夙來冷酷,疇前在宮中時便不常出門,建府後更是深居簡出。不過謝女人倒是不必多慮,你與殿下有恩,殿下待你自與旁人分歧,隻要不與他過分靠近,殿下是不會介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