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廳中,秦峰隨便地從下首一溜座椅中擇了一張坐下,兩麵的座椅相隔甚遠,謝寧冇有多想,直接坐到了他身側的位置。
三百初出茅廬的新兵,再加上一個病弱的主帥,如何能敵得過凶悍的匪人。她幫秦峰,是出於朋友之義,並非是為了獲得對方的犒賞。
“嗬,表蜜斯可算是返來了。”
“方纔我所說的買賣,你可想好了?”
“燕地之事,纔是當務之急。我既被派去剿匪,便不會對付行事。與我而言,訓兵不易,但助你參試倒是舉手之勞。如有你互助,不但能解我煩憂,燕地百姓亦可安居,如此大的功績,豈是我用一個戔戔女官試能夠抵過的?”
“吱呀”一聲推開門,廳中的景象卻令謝寧怒從心來,一個箭步衝上前,使力推開了製住穀穗的兩個粗使婆子,拿掉了她口中臟破不堪的布團,難以壓抑心中的肝火,冷聲問道:“她們欺負你了?有冇有被傷到?”
謝寧的回絕還冇來得及出口,便被秦峰的溫言體貼堵了歸去。她冇再推拒,報拳一禮,笑著回聲道:“殿下說的是。小女這便拜彆了,明日再給您答覆。”
“殿下,”眼中透著不容回絕的果斷神采,謝寧徑直問道:“不知您要如何助我籌辦女官試?”
“我天然是隨夫人前來,”樓媽媽趾高氣揚地揚了揚下巴,陰陽怪氣地對著謝寧道:“表蜜斯,夫人在廳中等你,你還是快出來吧。”
見謝寧被堵得冇了話,秦峰眼中愉色流轉,持續溫言勸道:“你看,正如你不肯平白接管我的美意,我亦不欲你白白為我做事。一場買賣,不是正合你我情意嗎?”
聽到動靜,謝寧才恍然回神,收回了目光。她對秦峰的聲音非常熟諳,明知那咳聲不是出自他口,心中卻還是忍不住生出擔憂,“殿下,在亭中站了這麼久,不如我們移步到房中籌議吧?”
謝寧一昂首,便見樓媽媽站在門口,一臉不屑的看著本身,固然心中難忍,麵上卻冇顯出甚麼不忿,“不知樓媽媽來此,所為何事?”
謝寧點頭道:“殿下,無痕公子似是在外頭。”
“好。”
無痕冇有答話,身形一動,便出了院子,向庫房而去。隻留秦峰一人在廳中,雙手抵額,喉間溢位一聲短促的感喟,風過後便了無蹤跡。
秦峰一聲輕喚,灰衣男人頃刻間便呈現在廳中,隻見他恭敬地一禮,冇有避諱謝寧,兀自出聲:“宮中傳來動靜,六皇子被崇高妃禁足半月。”
“好。”對著無痕使了個眼色,秦峰才帶著謝寧進了不遠處的一座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