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之前扣問過紅綃，謝寧便知他們是在賭大小。那小巧的骰盅裡頭放有三枚骰子，點數相加大於十則稱大，反之則為小，押中即贏。

“好，”謝寧問過望仙樓掌櫃，曉得這快意賭坊的端方，向來是要派人陪侍的。像她這等女客，多是坊內女婢伴隨在旁。

她是有掌控能猜中點數，可照她這麼一把一把地玩下去，這賭坊背後的農戶，卻不知要虧掉多少銀子。她眼下雖寬裕，但這打賭也算不義之財，還是少取為妙。

這快意賭坊在外名譽並不清脆，看似平常，倒是京中大族後輩常來常往的去處，勝在講端方，從不虧欠賭資，比彆家賭坊更加風雅，也是以吸引到很多女客。

因弄法簡樸，一局能贏到的錢天然也未幾。如果一局押有一個籌馬，猜中分外能得一角銀，但如果猜不中，那一角銀子買來的籌馬也就打了水漂，歸了農戶。

微怔過後，謝寧放下了手中籌馬。再昂首之時，卻剛巧對上了那人看過來的視野。

是以謝寧明知這背後能產生的龐大利潤，卻隻買了兩份籌馬，籌算賺上幾兩銀子便罷手。

從她手中取來籌馬，謝寧冇有過量逗留，直接回到了方纔的桌旁。

謝寧腦袋一熱，瞅著那賭桌就彷彿瞥見了無數白花花的銀子，卻俄然想到了彆的一件事，令她頓時澆熄了心中暴躁。

這樓上的視野不如一樓開闊，處所卻大了一倍不止。除了一間敞亮的廳室，還稀有間要先掏五兩銀子才氣入內的配房。

紅綃微微一笑，倒是避而不答，轉而同謝寧先容起坊中的各種賭局，讓她長了很多見地。

“咳…咳…”

“押大押小，諸位看好。”

“女人。”這賭坊裡多是少年男女，環境並不喧鬨，謝寧毫不吃力就能聞聲紅綃的呼喊。

“買定離手！”

木門回聲而開，謝寧方纔邁過門檻，等在一旁的伴計就笑著迎了上來，“這位女人，您但是來我們快意坊賭的？”

一聲不耐的催促，伴著推搡的行動，令謝寧恍然回神，抬開端正對上一張凶神惡煞的臉。她特地挑了賭客未幾的一桌，就是怕遲誤彆人下注，冇成想還是被這中年大漢挑了錯。

可如此一來，她眼下是冇花掉多少積儲，長此以往，手裡那點銀錢卻恐怕剩不下多少。謝寧不想坐吃山空，在望仙樓時，她看似是在同掌櫃閒談，實則倒是在從他嘴裡套話，目標就是為了曉得都城裡馳名的賭坊。

按說謝寧借住在侯府，本該冇甚麼花消纔是。可項氏成心刁難，送到她院中的一日三餐，常是又涼又餿的剩飯。幸虧因為侯府現在掌中饋的人是何氏，她的日子倒也冇那麼難過。

一樓是兌換賭注的處所，那一角銀子一塊籌馬的代價讓謝寧不由暗自咂舌，隻好先上樓去看看究竟，再做籌算。

“你這丫頭，站了這麼久，到底是賭不賭啊。要麼過來下注，要麼就快點走人。”

謝寧未曾去過賭坊，但她對這類玩樂的體例很感興趣，特彆是在她手頭完善的環境下。

這骰子的點數，她竟然能夠通過聽音辨出！

見謝寧利落地點了頭，那伴計立時出聲喚來一個女子，對著謝寧先容道：“女人，就讓紅綃領您疇昔吧。”

隻見站在賭桌背麵的伴計用手托起骰盅，向世人揭示過後，方扣上蓋子重重地搖擺起來，又將其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