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握雙拳,謝寧緩緩走近,從那人的側臉中辨出身份,當下一驚,麵色一變,就驚喊出聲,“陳彥從!”
屏風那頭,一個身著鐵甲的身影跪坐在軟榻前的長案上翻找著甚麼。
“子嶽兄——”瞥見帳中倚榻而眠的苗條人影,謝寧的聲音一滯,正要退到帳外,就被喚住。
措手不及,謝寧縱身一躍,險險地躲過揮至眉心的寒芒,劈麵前之人埋冇的氣力更多了一分體味,回過神來,才發明對方隻是擲脫手中劍,早已藉著空檔向外奔去。
畢竟是在圍場,又是秦峰的帳中,謝寧有所顧及,便冇籌算泡太久。孰料她才洗到一半,耳邊便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謝寧腦中那根緊繃的弦頓時一斷,她來不及去想來者何人,也顧不得擦乾身下水痕,倉猝地躍出了浴桶,抓起早前搭在近處的衣物便手忙腳亂地穿了起來。
相較謝寧,陳彥從離帳門的間隔更近,謝寧的提示還未出口,他便已向秦峰撲去。
“好。那我去奉告無痕一聲。”見他仍帶倦意,謝寧偶然打攪,非常自發地向外走去。
“是你?你竟是女子?”陳彥從被謝寧步步緊逼,再三辨認後,才驚奇出聲,部下行動卻不減慢,取下掛在帳邊的寶劍,緩慢地刺向謝寧。
大師應當都在帳中,陳彥從既然選在此時潛來,想必帳外並無人蹤跡,無痕又被她打發走了,如果真叫他出了營帳,隻怕再難擒住。
繞過軟榻後的屏風,入目便是滿盈著水氣的浴桶。謝寧利落地換下衣物,拿了備在一旁的白巾便邁了出來。
方纔過來的太急了。謝寧原地停頓了一瞬,穩住身形後,才提起手中長劍,向前而去,視野中倒是秦峰被陳彥從壓在地上的場景,她咬緊牙齒,定住陳彥從身影,趁他不備,便一躍上前,雙膝重重地壓在他腿上。
耳旁傳來的呼吸聲漸重,謝寧聞聲撩簾的聲響,心知人已進帳,她心中一緊,卻緩緩移了腳步,貼在屏風一側站好,目光悄悄地移了疇昔。
不防帳中有人,男人雙手一抖,抱起結案上幾本書折,下認識地便要遁走,卻被謝寧眼疾手快地攔住。
陳彥從的身子倒在了地上,鮮血汩汩地流出。謝寧心底一空,耳旁卻隻傳來兩人的呼吸聲。
圍場中隻要她一人是女子,如果被來人發明,結果不堪假想。
“王爺命我奉告女人一聲。帳內已置好熱水。我會在帳外守著,您不必有所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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