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看在眼裡，便不動聲色地出聲道：“我和寧兒出去逛逛，你便留在這等你大嫂返來吧。抄些經籍，或是小憩一會兒，隨便打發時候便好。”

主仆二人才從青蓮殿外走出，穀穗便在不遠處的樹上瞥見了靜遠的身影，當下便是不假思考地高喚出聲。

她們本日是在青蓮殿聽的講經，浮微寺在京中算不得是甚麼馳名的大寺，地點又是偏僻，便更平增了一絲清幽。

唯一能夠的便隻剩下一人。

恰逢午課過後。青蓮殿周遭非常清幽，穀穗的聲音蕩在空中，已是有了反響。謝寧忍不住瞪她一眼，警告的意味非常較著。

耳旁仍然迴盪著靜遠方纔的話語，謝寧不由想到了她初到侯府之時，項氏也是一口一個“賤人”。“賤種”的唾罵於她。

不過未免落人話柄，她****去青蓮殿聆聽大師誦經籍、講佛理倒是真的。唯一可惜的，便是她於此道冇有甚麼慧根，每次聽來都如同身在雲裡霧裡，隻覺晦澀難懂。坐鄙人頭，也隻是神遊天外罷了。

謝寧故作平靜地搖了點頭，淡淡道：“無事。”

謝寧不過是隨口叮囑一句，當下便也隻是漫不經心腸址了點頭，至於全部心神，倒是放到了項氏為何會在暗裡唾罵於她的事情上。

“嗬，”靜遠嘲笑一聲，不平氣地頂撞道：“這算甚麼，我和你們說——”

靜遠神情一慌，恨不得伸手去堵住她的嘴，視野在四週轉了一圈，確認無人經過後，這才低聲道：“我冇去聽甚麼牆角，不過是早晨太吵睡不著，這才跑到房頂上吹吹風的。”

因著這段插曲，上午的講經過後，項氏便藉口有事未曾同她們一起用膳，謝寧便與何氏一火伴在了劉氏下首擺佈座上。

謝寧眉頭一皺。隻當他是一時想不起來，便擺擺手道：“罷了，此事便到此為止吧。你今後莫要與旁人提起便是。”

“那便好。”劉氏看她一眼，先前在項氏麵前的冷酷神采早已褪下，取而代之的則是滿滿的疼惜之色，“你畢竟已經訂婚。少與她們來往，亦是無可厚非。”

如此連續過了三日，謝寧和靜遠的乾係倒是更加靠近了幾分。連帶著她身邊兩個丫環，也能同這小沙彌打趣幾句。隻不過穀穗小兒心性，總愛與對方辯論。

穀穗雙眼一亮，抬手指著他道：“哦？本來你不止愛上樹，還偷偷去聽過客院的牆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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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遠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行動嚇了一跳，下認識地便昂首向謝寧看去，但見她一臉正色，便伸手撓了撓腦袋，斷斷續續地回想道：“嗯……詳細在哪間房，我一時倒是記不清了。不過那說話人的聲音我應當還能辨得出。兩個都是女子聲音，隻不過一個稍老些。至於她們說了甚麼……除了甚麼‘冇端方’，‘不成體統外’，我便隻聽到一句‘小賤種’，另有‘要她都雅’……”

兩小我，那想必便是項氏與她身邊的樓媽媽了。

“不必，”謝寧搖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平複過表情後。這才向靜遠看去，再度出聲問道：“你就聽到這些嗎？另有冇有彆的？”

不過這是她本身的私事，費事靜遠再跑一趟彷彿也有些不當，她本身亦有技藝在身，上房揭瓦，算不上甚麼難事。

“撲哧——”謝寧忍不住樂出聲來，這倒不是因靜遠口中所言，隻是純真因為對方現在的神情過分風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