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謝寧便看了一眼對街孫記綢緞莊,就在她正要將目光收回之時,視野裡卻俄然躍出一道熟諳的人影,令她心中一驚,停下了腳步。
謝寧謹慎翼翼地探了探頭,發覺樓媽媽的反應並無非常後,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心中暗自光榮這二人聊得專注,並冇聞聲裴叔的高喊。
謝寧以看顧店麵為由,句句相逼,本是籌算令這徐掌櫃撤銷遲延送賬的藉口,卻冇想到他一番言辭,便又將本身的私心說得冠冕堂皇。
因不知詳情,她開初對此便並不覺得意。直到本日真逼真切地察看過這兩家店麵,她才明白此中的蹊蹺。
謝寧目光一閃,倒是冇忙著切磋他口中這不景氣買賣的起因,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隧道:“那你便將賬冊拿出來吧。”
謝寧雖未打理過家中財產,卻也模糊約約地記得,客歲年底從都城送來蜀地的銀錢裡,徐複所捎並未比何老伯茶葉鋪的紅利多上多少。
目標達成,謝寧那裡還耐煩與他虛以委蛇,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後,便見裴星海從懷中取出一段草繩。半晌後,兩人便拎著這一摞賬冊出了門。
裴星海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眼便瞥見了站在孫記綢緞莊門口的人影,當即下認識地皺眉問道:“此人在侯府,常日是在誰身邊服侍,都做些甚麼?”
趁著樓媽媽仍然沉浸在與那孫記掌櫃的說話中,謝寧步子一動,幾個呼吸間,已然站到了裴星海身邊,心知樓媽媽並未發覺,便也冇再轉頭張望,一起諦視著火線,揹著臉上了馬車後,才撥出一口氣來。
發覺到謝寧的企圖,裴星海不由向她投來了讚美的一瞥,隨後纔對著徐複道:“我們另有事要措置,本日在此已是遲誤好久。徐掌櫃如果未能將賬冊妥當保管,存在店中,也大可不必推托,將剋日新賬拿來就是。畢竟我們今後是久住都城,來日方長,並不急於這一時。”
畢竟這徐複又如何曉得,她在侯府做客,實在並不受人歡迎呢。
徐複畢竟也是與她有關之人,送個帳本罷了,門房一定會予他便利,令他入內。謝寧在這點上,倒是冇有扯談。可她提及侯府一事,卻不但僅是想要推拒徐複過幾日上門送賬的推托之辭,更是想要藉著侯府的權勢震懾對方,也好讓貳心中清楚,本身雖隻是個不通碎務的小女人,卻也有所依仗,不是他一番花言巧語,便可隨便欺詐擺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