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女子老是對這些養顏的小玩意感興趣。胭脂水粉，香膏黛石，每一樣都有著極大的學問。謝寧本來對此並冇多少熟諳，卻因有秦嬤嬤日日教誨，耳聞目染之下，倒是也多了幾分體味。是以並未曾露怯，與賀娘子談及這一話題時，倒也非常聊得來。

賀娘子倒是不知，還是對峙道：“您儘管下樓便是，這些賬冊就由我來拿。”

賀娘子走上前來，微微一笑，“正如蜜斯所料，這瓶香露是由蓮子碾碎而來，香料之物，倒也加了很多。”

“這是何物？”視野被一物吸引，心中獵奇之下，謝寧便指著八寶架上一個不知裝了甚麼的瑪瑙瓶，轉頭去問賀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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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謝寧的安排，賀娘子倒是冇有甚麼思疑，非常天然地應道：“那奴家便去找裴校尉過來。蜜斯既在此稍待，無妨去一旁的房內瞧瞧，裡頭雖隻是擺放了些胭脂水粉之物，款式卻非常繁多，您如果故意儀之物，帶些走也是好的。”

不過幾冊帳本罷了，她身懷技藝，拿著並不吃力。

此前她們上樓之時，裴星海並未跟到近前，也不知是被謝寧打趣後，近情情怯，不敢上前去與賀娘子說話，還是出於詳確的考量，在樓下幫手照看著買賣。

賀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謝寧回過甚去，便見對方笑吟吟地出聲扣問，身後倒是不見裴星海的人影。

“此物名為薔薇花水，是由薔薇拈碎經措置插手水中而成，是奴家剋日從貨郎處得來的。"賀娘子將琉璃瓶從架子上取了出來，拿到謝寧麵前，便利她細看。

不過旁的不說，她這副架式倒是充足唬人了。看不看是一回事，可如果她走了一趟，半點東西都不帶走，豈不是更不上心嗎？京中這些財產多年無人打理，她若再不管事，隻怕那謝記綢緞莊，他日就姓了徐了。

“賀娘子有所不知――”謝寧正要表白本身會武一事，可望著麗色難掩的賀娘子，倒是心念一動，俄然改了主張，將本來要說之言嚥下，轉而道：“不如如許，我們去找隨我同來的裴校尉，讓他拿到馬車上便是。”

“蜜斯原是喜好薔薇麵脂，”賀娘子如有所思地一笑，暗自記下，轉而又到架前，取了幾隻小盒，遞給謝寧道：“這些俱是由薔薇所製的麵脂，也不知哪一樣更和您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