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笑了笑：“多謝您了。”

“敬啟者：女童薛梧桐，年十一歲，身穿白衫紅褲，眉清目秀，發烏黑，梳辮子，皮膚細白，身高三尺，梧州口音。不慎在邕寧走失，如有仁人君子報知下落者，酬銀五十兩，照顧返來者，酬銀一百兩，決不食言。梧州城南景仁堂，薛思道敬白。”一個小少年從張姨娘身後跑上前來，搶著背道，少年有一幅俊朗的好麵孔，風騷安閒，是沈楚。

張姨娘點了點頭，對著沈太太說：“太太，孩子們傳聞來了個小女人，獵奇的很，吵著要我帶過來見見。”

沈太太招手拉過沈林道：“這是老三沈林，表字懷昱，本年十六歲，那副藥是他喝的，他正在讀書，眼睛用的短長。”

說罷她低了頭。

沈太太麵帶迷惑：“你是說城南景仁堂的薛府，他們家的蜜斯如何會被拐賣呢？”

薛梧桐又道：“有酒當歸、夜明砂、羊肝粉、木賊，我隻聞出這幾個。”

那少年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眼裡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比起白木這些光陰見到的沈林稍顯稚嫩，她恍然明白了。這是夢，是妖魄裡殘存的沈林的認識，這認識是他執念最深處的一場風花雪月，留在魄中，潛進她的夢裡。

而後火車隆隆的聲音垂垂消了，包廂內的人影也儘數散去，麵遠景象不竭變更，很多光影流失。

薛梧桐聽了這些話，曉得是在熟諳的人之間了，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我爸爸媽媽在哪兒呢？您又是要往哪兒去呢？”

半晌，風景定了下來，白木瞥見一片花圃，小橋下邊兒養著兩隻仙鶴，中間是果園，模糊約約瞥見沈林扶著薛梧桐爬上了一個樹枝子。

張姨娘笑了一笑道：“就你記性好。”又對著沈太太說，“這不恰是說薛家的蜜斯丟了嗎？”

梅姐便端來了一盆水，一條毛巾，梧桐洗過以後，沈太太又叫人拿了一碗排骨麪。她已經餓的太短長了，卻仍然漸漸的吃，怕招人笑話，沈太太就在中間坐著，遠處還站著幾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