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道長說貳心脈未絕,但確切是斷了氣味,與死人無異,沈府都在籌辦辦喪事了,薛梧桐倒是不準,日日守在他床前。”
一顆透亮的沉香木珠,溫潤如玉,閃動若金。
“沈林那一刀刺得很深,玄色法師當場就斃命了。道長把他葬在了大雲山下,也算是讓他迴歸了故鄉。”
不曉得是她第多少次墮入深思,有人在怯怯的叫著,她聽得不逼真,彷彿是在喊“姐姐”。
白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問道:“曾先生,有甚麼事?”
白木一愕,悄悄一歎,柔聲道:“過程不必說了,我暈了幾天了?”
“姐姐,你是白木姐姐吧,有人在追我,他們必定要殺了我的,姐姐,救救我吧,姐姐。”
本來早在一年前,她就見過他。
那日她穿了道觀裡天青色的袍子,長髮在腦後綰了一個快意髻,就像抽屜裡這張照片上的這個背影一樣,纖細的腰身,烏黑的脖頸。
“我和阿俊當天下午就收到了道長的動靜,趕到沈府的時候,你們都不在,再等找到你們,正正都雅見白姐姐你倒在沈六少的懷裡。”
“我猜?”白木挑了挑眉,嘴角含笑,一雙杏眸直望進阿圓的眼裡。
阿圓呆住了,半晌才道:“四天,整整四天了。”
她有些利誘,起家快速的走到床邊,摸了摸枕下,抖了抖被子,又在床頭的櫃子上細心翻找。
她當時低了頭,便瞥見一隻小白兔蜷在她的腳邊。
“我這幾日,都睡在這個屋子嗎?”她拉開床頭的抽屜,一塊精美的懷錶,幾副西式的袖釦,一小疊淡色的手帕,一本《雲嶺誌怪》,另有……
“道長要把你接過來,六少如何都不肯,抱起你就往車上走……”
照片裡的人是她,阿誰少年是他。
她有一刹時的怔愣,身後有衣服摩擦的聲音,阿圓細碎的腳步漸漸近了,她拉上抽屜,站起家來,垂下的視線上睫毛幽長稠密,呐呐道:“或許是沈,六少收起來了,你去找他問問看。”
阿圓不明白,為甚麼醒來後的白木,會令他感到如此哀痛。淺粉色的紗衣,在她周身披髮著淡淡的光暈,就像是把她覆蓋在一層令人喘不過氣來的痛苦裡,那痛苦透過她指尖的行動,透過她的話語,一層一層,疊加到氛圍中,滿盈在屋子裡。
氛圍裡的哀痛彷彿在一刹時化為烏有,阿圓朝她眨眨眼睛:“你猜?”
“道長走之前,是放在姐姐身邊的,姐姐醒來冇有瞥見嗎?”
她接過,纖長白淨的手指停在盒子邊沿,拇指微動,蓋子跟著翻起。
“道長說,姐姐昏倒,是被妖魄的戾氣侵了體,待到姐姐用本身的力量化解了戾氣纔會醒來,現在姐姐醒了,證明戾氣已經消逝了,那妖魄,估計也和姐姐融為一體了吧!”
“玄色死了嗎?”
“嗯,一向在這間屋子裡。”
“舒伯周呢?”
他摸了摸鼻子,說:“蜜斯是林間的仙子嗎?”
“你說舒伯周把珠子逼了出來,那妖魄呢?”或許那一魄是回到了她的體內,它想吞噬她,卻終究被她吞噬,但是她的身材裡一絲非常也冇有。當初舒伯周廢除封印,她醒來的一刹時,是撕心裂肺的疼,她能感遭到凝集的力量在體內支離破裂橫衝直撞,就像煙花在空中“嘭”的炸裂,她分體了,七魄去了四個,妖力大減,她是有感受的。但是現在,它在哪兒?是遊離在她的血液裡,還是躲藏在她的靈魂絕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