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的鋪子……”

一眾掌櫃與小店主如蒙大赦，從那寒光閃閃的勁弩中間退出了大廳，擦著盜汗。

說不定，老朝底子就是城守的人。

方老爺子呆了一呆：“十二連環塢不是城外的嗎？”

方寸漸漸的搖了點頭，道：“這柳湖城裡，能夠對於老朝的，隻要書院和城守！”

方老爺子聽得都結巴起來了：“你……你想跟老朝……”

最難堪的是那些掌櫃，他們全場看了這孃舅一家的鬨劇，話都冇敢說幾口。

方寸俄然安靜的開口，淡淡道：“你們與我方家的買賣來往，有很多是主動投了過來，我方家等如果無本萬利，可也得說明白，若無我方家名名庇護，你們的銀子也賺得並不穩妥，現在你們如有人想退股，那也請便，隻是醜話也該說在了前麵，我方家的門檻不算高……”

方寸看了一眼自家的老爹，漸漸揉了揉臉，道：“哥哥冇了，那些豺狼找上門來是料想當中，隻是冇想到這麼快罷了，內裡的買賣，該舍就舍了，但這城裡的鋪子是要保下來的，將來你們老兩口的用度，另有我去修行，都需求破鈔，如何能一下子打發潔淨？”

而廳外候著的丫環奴婢們，也一個個大氣不敢出，悄悄的出去清算著地上的瓷片。

終得一名年長，膽量又大的小店主，顫聲的開口：“我們此來……隻為至公子奔喪……”

……

有些話他冇有說得太透。

……

方寸不動聲色，安靜的問著。

“不勞孃舅廢心了！”

也在這時，方寸終究將目光看向了他們，惹得他們一個個的顫抖了一下，可氣的是，這位方二公子到了這時候，竟然都不讓那些手持勁弩的護院退走，仍然在這廳裡站著。

本來有人籌辦了一肚子的話，想要說道說道，但是現在，竟然死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了，也有人本來就是要借這個機遇，把話說明白的，可方二公子俄然說了這一番漂亮的話，倒讓貳心間微微遊移，瞧方家這麼有底氣，莫非說，固然至公子歿了，但另有彆的背景？

吞海幫老朝的名字一說出來，廳內便顯得有些壓抑了起來。

“熟悉？”

“唉，我的雨青瓷啊……”

“冇……冇有……”

“那……那那那你想如何辦？”

方家老爺微微一呆：“把我也嚇到啦……”

這一群掌櫃與小店主，頓時變得有些難堪了。

“也不但是放狠話……”

……

孃舅頓時神采有些難堪，訕訕的不出聲。

方寸有些無法，道：“嚇嚇他們罷了，撐個麵子！”

……

微一沉吟，方寸安靜開口：“之前得兄長庇護，過了十幾年安穩日子，現在，輪到我了！”

“換個彆的時候，我還真不會為了十二連環塢與老朝杠起來，給他就給他了！”

“這……”

其彆人連連點頭：“對的對的，隻為奔喪……”

“諸位掌櫃與店主，想必都籌辦了一肚子的話想說吧？”

一時心亂如麻，竟不知該說甚麼纔好。

“你們一邊九個，一邊三個，唯獨我家啥也式微下？”

如此倒也不奇特，畢竟方至公子那等短長的人兒，誰曉得另有冇有甚麼短長的故交？

方寸漸漸點頭，道：“人家又不是傻子，現在隻是藉著兄長的餘威扯大旗，才讓他們不敢跳腳，等上幾日，天然有聰明人咂摸出味來了，特彆是老朝已經盯上了咱家，他們隻須等著就好，倘若老朝得了手，這些人天然也就有了數，再脫手時，怕是誰也攔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