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淺不曉得如何的臉也跟著紅了,她悄悄撥弄了一下冇有上鎖的小盒子,隻見內裡橫陳著一隻……發白的人耳。
李氏道:“是我無狀,周老,不知我兒子他……”
他會昏倒,是因為率軍入城時騎馬扯裂了傷口,活生生痛暈疇昔的。
裴天生的傷就是在和呼延大汗比武的時候傷到的,呼延大汗二十年前就是外族最為勇武的戰將,現在也不成小覷,裴晉和他比武想要滿身而退也不輕鬆,恰好裴天生初生牛犢不怕虎,拚著一刀紮進小腹,斬了呼延大汗半個腦袋,他本來一向把那半個腦袋藏著掖著,還專門去找了軍醫做防腐措置,裴晉也不曉得他想做甚麼,厥後回程路上才聽他扭扭捏捏說想送給媳婦兒當見麵禮,當時裴晉差點冇把這個養了十九年的胎盤丟出主帥大營。
姚淺愣了愣,接過盒子,裴天生臉微微的紅了,小聲說道:“送你的,翻開看看?”
見姚淺不接話,那少女彷彿是有些委曲,悄悄的拽了拽李氏的衣角,眼裡帶上了水汽,李氏的神采頃刻變得有些不好起來。
就像他這表妹,疇前明裡暗裡喊他廢料,現在倒是一副傾慕他至極的模樣。
李氏放下心頭一塊大石,方纔鬆了口氣,袖子就被侄女兒悄悄的拽了拽,她眸子子一轉,笑容堆上了臉龐。
裴天生剛要對勁,俄然反應過來不是自家媳婦兒在嘉獎他,頓時兩根高高翹起的鬚鬚都蔫了,他眼巴巴的看著姚淺,看上去的確就像是一隻被拋棄的大狗。
姚淺手裡還握著阿誰裝了耳朵的盒子,她竭力想要把裴天生扶起來,但是他倒的猝不及防,姚淺支撐不住,就要帶著他一起倒地,這時一隻手按在了她的後心,等她站定,才接過了昏倒的裴天生。
周老笑眯眯的說道:“少將軍的傷冇甚麼大礙,再有一兩個月傷口就能長好,隻是這會兒氣候熱,傷口需求每日措置,老頭兒我老了,操心機的活兒做不成了,老朽待會兒教少夫人學會了就成,夫人放心就是。”
冇想到她竟然還不理睬了!她孃家的女人固然算不得大師閨秀,族中也是出過皇子妃的,情願為了天生做妾,在她看來,比起聖旨定的冥婚還要委曲幾分。誰家的女兒不是嬌生慣養大的,恰好江寧節度使的女兒就比她李家的高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