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淺半夢半醒的,實在已經是在說夢話了,她懵懵懂懂的想了一下,有些擔憂的說道:“不對啊……你如果不當天子了,有人欺負你如何辦?欺負我如何辦?”
奏章批完,姚淺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靠在江嬴肩頭,蹭了蹭,鼻子皺了皺,呢喃著說道:“當天子好累啊,下輩子我們不當了好不好?”
把世人神采都收歸眼底,江嬴心中稀有,卻冇有說甚麼,他是天子,冇有對臣子解釋的需求。
周大人一臉懵逼,合著我跟您說的不是一件事情嗎?
周大人完整驚呆了,他磕巴了一下,才道:“天家之事,怎同平凡人家……”
江嬴微微的對李濟先點了點頭。
李濟先撫了撫髯毛,道:“陛下心中但是有了人選?”
他養了小狐狸十年,同床共枕了十年,但是春秋差異讓他一向卻步,小狐狸那樣懵懵懂懂的模樣讓他感覺,即便是在內心輕瀆她也是一種罪過,他壓抑得久了竟然連本身都騙過,俄然被點醒,他纔想起,他彷彿已經喜好了她很多年。
想通了這一點,江嬴再看向姚淺的眼神就變了味道,如果說之前還是懵懵懂懂的照顧,那現在就是真逼真切的寵溺。
群臣也是苦,本來家裡有適齡女兒的更是苦,他們當初見江嬴即位,自家女兒年紀合法,非常高興了一陣,愈發嚴格的教養,誰知明顯是造反起家的陛下非要給先帝守孝,守孝就守孝吧,三年還等得起,官家貴女嫁得本就比布衣人家遲,二十歲嫁人的也不是冇有,誰曉得三年疇昔,陛下又要守母孝,這是整整六年啊!誰家如花似玉的女兒能等上六年啊!退一萬步說,就是等足了六年,再和那些花骨朵似的小女人爭,爭得過嗎?頓時幾家歡樂幾家愁。
“罷了,立後之事朕已經有籌算,至於納妃……”江嬴頓了頓,道:“朕不欲納妃。”
江嬴冇說話,倒是默許了,李濟先笑道:“帝後恩愛纔是正道,陛下喜好的,定然冇錯。”
“章寧,朕如許都雅嗎?”年青的帝王轉過身,冷冰冰的問道。
此次的摺子冇有像以往一樣被擱置,江嬴把丞相要求立後的摺子留中不發,殘剩的那些要求他選妃納妾的摺子,則在上朝後讓內侍一封一封的發了歸去。
江嬴曉得本身生了副女兒家很喜好的長相,曉得本身的身份讓很多人趨之若鶩,但是他還是忐忑,他和小狐狸之間相差了整整十歲,轉過年他已然二十六,鄰近而立的年紀,小狐狸卻方纔及笄,韶華恰好。
江嬴戴著帝冕,東珠簾遮住了他的神情,更加讓人不安起來,丞相李濟先一步出列,道:“陛下,現在國喪已過,老臣大膽說一句,立後之事該提上日程了。”
江嬴愣了愣,很久才低低感喟一聲:“鬨騰。”
朕不欲納妃!
也實在不怪小宮女思疑,江嬴二十歲即位為帝,已經五年,按理早該後宮三千子嗣無數,但是現在後宮裡空無一人,不曉得多少朝臣卯足了勁想把女兒送進宮裡占一宮主位,但是江嬴隻是一句話:三年父喪三年母孝,不守不為人子。
李濟先把臉轉向厥後的人,神采冷肅:“周大人,本官在說閒事。”
江嬴揉了揉她柔嫩的發,輕聲道:“好。”
年關剛過,早就卯足了勁的群臣再度聯名上折,言六年喪期已過,立後之事刻不容緩,但願陛下廣開後宮,遴選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