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森河負手而立，身姿矗立如鬆，衣袂在輕風中悄悄飛舞，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倒在腳下的白寶羲，神采冷酷得像夏季裡的寒霜，拒人於千裡以外，眼神裡儘是不耐，彷彿麵前的白寶羲隻是一隻微不敷道的螻蟻，隨時能夠被碾死。

終究，戰役結束了。疆場上一片狼籍，仇敵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有的缺胳膊少腿，殘肢斷臂散落一地；有的血肉恍惚，已經辯白不出本來的模樣，鮮血染紅了大片的地盤，彷彿給大地鋪上了一層紅色的地毯，那紅色素淨而刺目，刺痛著每一個倖存者的眼睛。

章森河對勁地點了點頭，神采略微和緩了一些：“很好，你們走吧。嗯，對了，你們為甚麼要過來？”他的眼神中流暴露一絲獵奇，想要曉得這些人找他的目標。

白寶羲微微欠身，姿勢放得極低，恭敬地說道：“是想拜見一下先生。”他的身材微微前傾，雙手抱拳，表示出實足的敬意。

狠惡的戰役持續了好久，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彷彿時候都凝固在了這血腥的廝殺當中。氛圍中滿盈著濃烈的血腥味，那味道厚重而刺鼻，讓人聞之慾嘔，彷彿全部疆場都被浸泡在一個龐大的血池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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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寶羲喘著粗氣，胸膛狠惡地起伏，像是陳舊的風箱，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聲音。他將手中的刀用力插入刀鞘，收回“哐當”一聲脆響，那聲音在這沉寂的疆場上顯得格外高聳。他的手臂因為長時候高強度的戰役，痠痛得幾近抬不起來，每一個行動都伴跟著鑽心的疼痛，但他的眼神裡卻透著一絲怠倦的欣喜。他曉得，這場戰役他們贏了，固然過程非常艱苦。他帶領著一樣怠倦不堪的部下，一步一步朝著岸邊烤魚的章森河走去。他們的腳步沉重得像灌了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泥濘的池沼裡，艱钜非常，彷彿每走一步都要耗儘滿身的力量。

白寶羲四肢大張，像一灘癱軟的爛泥，毫無形象地狼狽躺在地上。他的身材彷彿剛經曆了一場慘烈的酷刑，每一寸都披髮著難以忍耐的疼痛。感受渾身的骨頭像是被技藝純熟卻又心胸歹意的鐵匠，用重錘挨個敲打過，散了架似的，每一處樞紐都像是被注入了滾燙的鉛水，痠痛難忍，肌肉也不受節製地痙攣抽搐著。胸膛狠惡地起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如同陳舊風箱般收回“呼哧呼哧”的聲響 ，汗水混著灰塵，將他的臉龐糊得一片班駁，本來還算俊朗的麵龐現在儘是狼狽，看上去灰頭土臉，狼狽至極。